"睡吧..."鹤珏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
尸鳖王的翅膀渐渐停止了扇动,缓缓降落在距离鹤珏一米远的地面上,蜷缩成一团,血红的甲壳在头灯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如同陷入冬眠。周围的普通尸鳖也纷纷退回墙壁缝隙和地面裂缝中,窸窸窣窣的声响逐渐远去,墓室重新恢复了寂静。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黑瞎子紧紧盯着鹤珏掌心的血迹和那只沉睡的尸鳖王。
"你的血..."黑瞎子声音低沉,"和麒麟血很像,但不一样。"
鹤珏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熟练地包扎好伤口。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处理方式。
张麒麟盯着鹤珏的侧脸,眉头微蹙。那种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他确信自己曾经见过这个人,在某个被遗忘的时空里。
"趁它们睡着,我们该走了。"鹤珏平静地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张麒麟身上,"你的手也需要包扎。"
张麒麟低头看了看自己仍在渗血的手掌,又抬头凝视鹤珏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什么。但那双眼睛如同深潭,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波澜。
黑瞎子轻咳一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鹤珏说得对,先撤。这地方不对劲,回去从长计议。"他的目光在张麒麟和鹤珏之间来回扫视,墨镜后的眼睛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撤退的过程比进来时顺利得多。沉睡的尸鳖王不再构成威胁,众人沿着原路返回,很快到达了洞口。当他们终于爬出洞口,重见天日时,老周带着几个伙计立刻迎了上来。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老周惊讶地问,"找到东西了?"
黑瞎子摇摇头:"遇到点麻烦。先处理伤员,其他人休整一下。"
营地很快忙碌起来。伙计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墓中的惊险遭遇。
营地边缘的一棵大树下。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张麒麟靠在树下,静静地看着鹤珏为自己包扎手掌。那个记忆片段在张麒麟脑海中挥之不去——黑暗中的银发,温暖的手,还有那句"失血过多可是活不下去的"...但更多的细节依然模糊不清,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手法很专业。"张麒麟低声说道,目光落在鹤珏为他包扎的绷带上。那双手修长白皙,动作却异常老练,绷带缠绕的力度恰到好处,既不会太紧影响血液循环,又足够牢固。
鹤珏没有抬头,只是轻轻收紧绷带,他的指尖在绷带末端灵巧地打了个结,这才抬起眼睛与张麒麟对视,"张家人的愈合速度比常人快,但失血过多总归不是好事。"
张麒麟眉头微蹙,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他正想开口询问,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
"聊什么呢,这么投入?"黑瞎子踱步走来,墨镜反射着阳光,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双手抱胸,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介意我加入吗?"
鹤珏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正好,我也想和你们谈谈。"
黑瞎子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巧了,我也有不少问题想请教。"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犀利,"比如,你怎么知道麒麟血的事?"
树下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张麒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停在鹤珏脸上,等待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