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珏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神变得深远："因为我在张家待过一段时间。"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至于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
"张家？"黑瞎子收起笑容，声音低沉了几分，"哪个张家？"
鹤珏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这世上还有几个张家值得我提起？"
张麒麟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他的记忆如同一片混沌的海洋，偶尔浮起的碎片中有关于张家的模糊印象——高耸的院墙，幽深的长廊，还有...一双温暖的手。
黑瞎子敏锐地注意到张麒麟的反应，继续追问："什么时候的事？张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内乱之前。"鹤珏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沉重，"那时候张家已经开始不正常了...我作为使者在那里停留过。"
"使者？"黑瞎子挑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军刺，"据我所知，张家从不对外人透露内部事务，更别说让外人担任什么使者了。"
鹤珏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穿越了时空："有些联系，比你想象的要古老得多。"他转向张麒麟，突然问道："说起来，阿坤...你本名是什么？"
黑瞎子猛地站直身体，手指已经按在了腰间军刺上："有意思，你连他是现任张麒麟都不知道？"他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
"张麒麟？"鹤珏嗤笑一声，"看来上一任还是没逃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平静下来，"别误会，我只是想确认阿坤是不是我认识的人。当时内乱发生得太突然，我来不及带走任何人。"
黑瞎子敏锐地捕捉到这一细节："任何人？你在张家还带了人？"
"来的时候带着一个，路上又捡了一个。"鹤珏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后来见张家其他孩子可怜，就都照顾起来了..."
黑瞎子想起之前在青石坳时鹤珏对那个小孩的反应，心中了然，继续追问："后来呢？"
鹤珏的声音低沉下来："我引开了大部分追兵，让他们有机会逃走。"他看向张麒麟，眼神复杂，"有些孩子不该死在那场混乱中。"接着又苦笑一声，"结果自己受了重伤，躲进了那座古墓。"
张麒麟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他下意识地按住太阳穴，那里隐隐作痛。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黑暗的走廊，有人拉着他奔跑，身后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头疼？"鹤珏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动作。
张麒麟点头："想起一些画面...但看不清。"
"别强迫自己回忆。"鹤珏的声音出奇地温柔，伸手似乎想触碰张麒麟的额头，又在半途收了回来，"记忆就像捧在手心的水，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黑瞎子轻咳一声，打断了这微妙的氛围："回到正题。所以你在墓里躲了多久？"
鹤珏摇头："记不清了。那里没有昼夜之分，时间仿佛静止。"他的目光落在张麒麟身上，"直到遇见阿——"他突然停住，改口道，"不，现在应该叫他张麒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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