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最好想清楚该怎么回答。"黑瞎子从后视镜里看他，语气变得严肃，"四阿公对来历不明的人...向来没什么耐心。"
张麒麟也转头看向鹤珏："你可以不说真话，但别说谎。"
鹤珏与他对视，缓缓点头："我明白。"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张麒麟转回头，看着前方蜿蜒的山路。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包扎好的手掌。绷带下的伤口已经不再疼痛，但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无论鹤珏是谁，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他们之间的关联，远比表面看到的要深得多。
车队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黑瞎子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白，墨镜后的眼睛不时扫过后视镜中的鹤珏。张麒麟靠在一旁，目光透过车窗，看着远处逐渐显现的村落轮廓。
"青石坳到了。"黑瞎子放慢车速，语气中带着一丝警觉。
张麒麟坐直身体，视线锁定在远处的几栋低矮房屋上。那里安静得反常，连一声狗吠都听不见。
"不对劲。"张麒麟低声道。
后座的鹤珏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村口那棵老槐树。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随身携带的那根乌木棍子，指节泛白。
黑瞎子从后视镜里看了鹤珏一眼："对这村子很感兴趣？"
鹤珏收回目光，重新靠回座椅："只是觉得太安静了。"
"确实。"黑瞎子没有继续调侃，反而严肃起来。
黑瞎子放慢车速，三辆车缓缓穿过村口石牌坊。牌坊上"青石坳"三个字已经斑驳不清，石缝里长出的杂草在风中轻轻摇曳。
"不停车？"张麒麟问。
黑瞎子摇头："四爷等着呢。"他瞥了眼后视镜中鹤珏的表情，"不过...确实安静得反常。"
车队没有停留，径直穿过村庄。在经过陈家饭庄时，张麒麟注意到院门紧闭，与上次来时大不相同。饭庄的窗户黑洞洞的，门前的尘土上没有任何新鲜的脚印。他下意识看向鹤珏，发现对方的目光也锁定在那扇斑驳的木门上，眼神晦暗不明。
"那孩子不在。"鹤珏突然说。
黑瞎子挑眉："你倒记得清楚。"
鹤珏没有回应，只是收回目光，重新靠回座椅。张麒麟注意到他左手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关节，这是他思考时的小动作。
"没有活物。"鹤珏突然说。
黑瞎子猛地踩下刹车，三辆车依次停下。他转头看向鹤珏："什么意思？"
"没有鸟叫，没有虫鸣，连只老鼠都没有。"鹤珏的声音很轻，却让车内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几度，"整个村子像是被抽空了生命。"
张麒麟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他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危险气息，就像在那些千年古墓中面对未知时的直觉。
黑瞎子沉默片刻，重新发动车子："先回营地。四爷等急了可不好。"
后视镜中，青石坳的轮廓渐渐远去，如同一幅被遗忘的画卷。
"那孩子..."鹤珏突然低语。
张麒麟转头看他，发现鹤珏的视线仍固定在饭庄方向，眉头微蹙。
"会没事的。"张麒麟说，虽然他自己也不确定。
黑瞎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没说话。
三小时后，车队驶入一处山间营地。
营地建在隐蔽的山谷中，几栋房围成一个四合院。车队驶入院内时，几个伙计已经迎了出来。
黑瞎子跳下车，对迎上来的伙计点点头："四爷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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