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珏左手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关节:"西王母时期的古老家族,世代侍奉西王母为荣,活跃在青海一带。"
黑瞎子突然嗤笑一声,军刺却纹丝不动地指着神秘人:"管你什么白家黑家,先把银火交出来!"
神秘人转向黑瞎子,青铜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记得你,黑瞎子。你口中的银火是我的族人,她现在没有危险,请放心。"
说完,神秘人缓缓摘下了青铜面具。面具下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左眼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但轮廓与银火有七分相似。
张麒麟感到太阳穴又是一阵刺痛。记忆碎片再次闪现——银发少女不耐烦地拽着他的手腕,嘴里嘟囔着"要不是哥哥交代,谁要管你..."画面闪烁不定,如同水中的倒影被搅乱。
"我叫白川。"神秘人说道,"白家原本活跃在青海一带。千年前因为一场战斗,死了很多人,遗失了很多人。剩下的人带着重要的东西逃到广西来安家。"
"百年前又发生了一场巨大的内乱。家族迫于无奈,把年轻小孩全部送出去了。我和银火就是其中之一。"
黑瞎子的军刺稍稍放低了些:"送出去?为什么?"
"为了保命,也为了保住血脉。"白川苦笑一声,"我的运气比较好,带我逃走的长辈和我一直在流浪,直到二十年前我们发现没有人追杀我们了,就回到了这里。至于银火,她应该是最近才找到这。"
鹤珏若有所思:"你们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
白川点头:"前段时间长辈过世了,我把长辈埋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墓里。"他顿了顿,"可没想到我暴露了踪迹。我发现又有人在行动了。"
张麒麟突然开口:"那个墓,我们去过。"
黑瞎子猛地转头看向张麒麟:"哑巴张,你是说那个有奇怪陶罐的墓室?"
张麒麟点头,记忆中的画面清晰起来——八岁的他蜷缩在古墓角落,失血让视线模糊,他听见石门移动的声响。
"哥,这里有个血包!"清脆的女童声。
"失血过多可是会死的。"一双温暖的手托起他的下巴。朦胧视野里,男人皱眉的脸与银发小女孩好奇的目光交替闪现。男子手指在他颈动脉停留片刻:"还活着。小火,拿药来。"
"凭什么救他?臭死了!"
"因为他和你一样,都还是个孩子。"
那股熟悉的药味似乎有了解释。
记忆画面突然跳转——
——张家大院里,男人为他包扎训练伤,棉布缠过腰腹时,手指不经意擦过皮肤。张麒麟呼吸一滞,男人突然低头对着伤口轻轻吹气:"这样好些吗?"温热的呼吸拂过,让他心跳失速。
男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直到与鹤珏重合。
"哑巴张?"黑瞎子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张起灵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无意识地按在左腹上。
"没事。"张麒麟淡淡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墓室中回荡。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祭台上的少女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银灰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竟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她的目光如刀锋般凌厉地刺向张麒麟,却在转向鹤珏时瞬间柔和下来,像是冰封的湖面突然被春风吹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