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哥...哥哥？"银火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虚弱而摇晃了一下。

黑瞎子挑了挑眉，墨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他灵活地转动手中的军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么多年，银火可从没叫过我和哑巴张'哥哥'。"

鹤珏上前两步，右手扶住少女摇晃的肩膀，左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腕骨："你没事吧？"语气温和却透着疏离。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张麒麟胸口发紧——当年在张家，每当他从噩梦中惊醒，鹤珏也是这样安抚他的。张麒麟的手指微微蜷缩，仿佛想要抓住什么已经逝去的东西。

银火的表情从狂喜转为震惊："你不记得我了？"她猛地指向张麒麟，"那他呢？你也不记得了吗？"

鹤珏望向张麒麟，左手拇指习惯性地摩挲着食指关节："现任张麒麟啊，怎么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但指尖细微的颤抖暴露了内心的波动。

银火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笑出声来，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苦涩："哥哥，我是小太阳，他是二狗。"她指着张麒麟，眼中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

"噗——"黑瞎子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贱兮兮地凑到张麒麟旁边，"二狗？没想到啊，哑巴张，你还有这么接地气的名字。"他灵活地躲过张麒麟的肘击，身形如鬼魅般闪到三米开外，还不忘补充道，"这名字比'张麒麟'可爱多了！"

张麒麟面无表情地收回手，但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他耳尖微微发红。

"二狗？张麒麟？小太阳？银火？"鹤珏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左手摩挲食指关节的动作越来越快。虽然刚刚就有猜测了，但被证实还是让他感到一阵眩晕。"这真是...太巧了。"

一直沉默的白川突然开口，他手中的弯钩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所以现场的都是自己人？"他捏了捏眉心，疲惫中带着警惕，"我想我们需要理一下关系。"

接下来的大半个小时里，五个人围坐在祭台旁，像拼图一样将各自掌握的信息拼凑在一起。随着谈话的深入，一段跨越百年的往事逐渐浮出水面。

"百年前白家内乱..."白川的声音低沉，"所有的小孩都被送出去。"

银火接过话头，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银发："我应该没有白川运气好...但也是幸运的。"她的声音轻了下来，"记忆中我靠着乞讨活到五岁..."

"然后被哥哥捡到。"银火看向鹤珏，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他给我取名小太阳。"

鹤珏的手指突然停住。一段模糊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雪地里，一个银发小女孩蜷缩在墙角，冻得嘴唇发紫。他脱下外袍裹住她，问她名字，小女孩摇摇头，只说："太阳...暖和..."

"我们一路北上，"银火继续道，"在墓里救了八岁的张麒麟。"她看向张麒麟，后者正低头凝视自己的手掌，仿佛那里写着什么答案。

"本来想带着人跑路的，"银火轻笑一声，"没想到被带回了张家。上一任张麒麟说哥哥的武器千机伞是什么信物，就留我们在张家住下。"

张麒麟突然抬头，黑色的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波动："千机伞...信物？"

"你不记得了？"银火有些惊讶，"那时候你伤得很重，高烧不退。我说贱名好养活，就给你取了'二狗'这个名字。"她狡黠地眨眨眼，"你当时还很不乐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