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衣服在第二天就被黑瞎子取走了,还发了好多嘚瑟的信息过来。银火点开最上面的一条,是一张黑瞎子穿着那件黑色风衣的自拍,配文是:"怎么样?哥帅吧?"照片里的男人笑得张扬,墨镜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银火一条没看全给无视了。她现在处理的主要是一些道上的事情。解家这两年已经开始像白道转型了,有些场合解雨臣就不太适合出现了。
但道上这一块总归是根基不能完全撇开,加上银火基本上都在京城活动,那些不方便出面的就交给了她。
对解雨臣来说银火好歹也算半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了,该有的信任感还是有的。
况且经过这些年的收拾解家其他人虽然不满但也不敢说什么。那些反对的声音,一部分消失了,一部分也沉默了。
由此解家的伙计也尊称银火为:银姐。这个称呼背后是敬畏,是恐惧。
至于黑瞎子,因为到处接单子,经常找不到人,自然也不在解雨臣的考虑范围内。
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后,银火鬼使神差地点开了西湖小老板的聊天框。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三天前那句"唯一一个会自己跑掉的",孤零零地悬在对话框顶部。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还是轻轻落下。"我到京城了。"这行字打完,她又盯着看了几秒,才按下发送键。
银火收起手机,指尖在冰凉的金属外壳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仿佛这样就能抹去方才那一瞬的犹豫。她仰头靠在靠背在,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开始假寐。
约莫过了十分钟,门外响起三声克制的敲门声,解九的声音传来,:"银姐,已经全部准备好了。您先去吃饭吧。"
银火微微颔首,起身朝餐厅走去。同时解九身边那个抱着换衣物的年轻伙计轻手轻脚地进了里间,开始帮鹤珏收拾。餐厅的灯光很柔和,照在银火略显疲惫的侧脸上。
饭后,银火在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水流从花洒中倾泻而下,蒸腾的热气很快模糊了浴室里的镜子。
她仰起头,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疲惫的身体,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得到短暂的舒缓。
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滑落,在锁骨处短暂停留,最终汇入水流消失不见。
她闭着眼,感受着皮肤上微微发烫的温度,仿佛这样就能洗去一路的风尘和疲惫。
等她擦干头发,换上一身宽松的棉麻家居服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早已安排好的医疗团队已经抵达。她拢了拢半干的头发,径直走向鹤珏的房间。
推开门时,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房间角落的解雨臣。他正低头玩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熟悉的粉色衬衫在晨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银火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心想这人还真是十年如一日的风格。她刚走到他旁边的空位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站在一旁的医生就已经提着医疗箱走了过来。
"银小姐,麻烦配合一下基础检查。"医生语气恭敬,动作却不容拒绝。
银火挑了挑眉,任由对方摆布,目光却转向了鹤珏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