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细微的动静却刺激到了缩在角落发抖的大奎。他无意识地挥舞着手中的工兵铲,正好打中了一旁戒备的潘子。潘子猝不及防,手指本能地扣动了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岩洞中炸响,霰弹打在对面的岩壁上,激起一片碎石。众人惊恐地发现,那具白衣女尸竟在枪响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更诡异的是,水晶棺材里也空空如也,仿佛从未有过任何身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鹤珏敏锐地察觉到物理手段对女尸毫无作用。他一把按住张起灵正准备自伤取血的手,沉声道:"我来。"
"不用。"张起灵皱眉拒绝,但黑金古刀已被鹤珏以精妙的手法夺过。只见鹤珏在掌心轻轻一划,殷红的血珠顿时滴落水中。
刹那间,整个岩洞为之一静。原本躁动的尸蟞群瞬间僵住,连磷火的飘动都变得迟缓。那具几乎要触碰到吴邪的女尸也渐渐显形——她惨白的手指距离吴邪的咽喉仅有寸许。
吴邪脸色煞白,冷汗浸透了后背。女尸缓缓收回手,悬浮在半空中沉思片刻。忽然,四周的磷火开始有规律地舞动,渐渐汇聚成数个符号图案。但由于众人视角受限,根本无法辨认其中含义。
女尸似乎意识到了这点,她轻轻挥动衣袖,磷火重新排列成一条蜿蜒的光带,直指岩洞另一侧的狭窄水道。
"她...这是在帮我们?"吴邪难以置信地小声问道。这时,女尸突然转向鹤珏,没有瞳孔的眼睛直直"望"着他滴血的手掌,随后竟微微颔首。
鹤珏旁观片刻,突然抬脚踢了踢瘫软在船板上的船夫:"她不是要帮我们,是想借我们的路出去。"他的鞋尖不轻不重地碾过船夫的手腕,"不如就附在这位身上,反正——"
"这样不好吧?"吴邪忍不住打断,眉头紧锁。他下意识望向那个昏迷的船夫,虽然知道对方作恶多端,但看着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还是觉得心里发堵。
吴三省抬手就给了侄子一个爆栗:"傻小子,不让她附船夫,难道要附你身上?"他指了指吴邪脖子上不知何时浮现的一道青黑色指痕,"刚才她可是直奔你来的。"
吴邪张了张嘴还想争辩,鹤珏截住话头:"这船夫这些年害死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让他遭几天罪都是便宜他了。"说着用刀尖挑起船夫的下巴,露出脖颈处一个诡异的纹身,"看见没?这是用尸油刺的护身符,专门防冤魂索命的。"
女尸突然飘近,灰白的长发如蛛网般散开。她伸出半透明的手指,轻轻点在船夫眉心。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船夫的眼皮开始剧烈颤动,嘴角却诡异地扬起,露出一个完全不属于他的、阴森可怖的笑容。
"三天。"张起灵突然开口,"只准附身三天。"
女尸歪了歪头,磷火在她周围凝聚成古老的符文。鹤珏见状冷笑:"她答应了。"说着用刀背拍了拍船夫的脸,"便宜你了,换作平时,这种厉鬼附身起码要折寿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