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吴邪还想说什么，却见船夫突然直挺挺地坐起身，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当他睁开眼时，原本眼球已经变成了诡异的灰白色，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诡异微笑。更骇人的是，他的指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变黑，很快就弯曲如钩。

"走吧。"附身的女尸用船夫的嗓音说道，声音却带着空灵的回响。她——现在应该说是"它"了。

吴三省把吴邪拉到身后，压低声音道："看见没？这女尸道行不浅，能谈判已经是万幸。"他指了指船夫脖子上正在蔓延的青色纹路，"那是西周贵族的印记，这主儿生前怕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在女尸的指引下，船行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众人不敢懈怠，纷纷抄起工兵铲拼命划水。狭窄的水道渐渐变得开阔，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逐渐缩小的洞口，阳光透过洞口在水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快到了！"潘子抹了把汗，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鹤珏注意到，这洞口的构造与进来时如出一辙——显然整座山被凿穿后形成了这条奇特的水道。两端的狭窄入口如同毛细血管的开口，即便外面水位上涨，中间的通道也能保持干燥。

就在船身即将穿过洞口的刹那，女尸操控着船夫的身体突然转向鹤珏，灰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的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抬手，一缕黑气从船夫七窍中飘散而出，在阳光下化作青烟消散。

"砰"的一声，船夫重重倒在船板上，那些因附身而产生的诡异变化——灰白的瞳孔、尖锐的指甲、青色的纹路——都在阳光照射下迅速消退。他的脸色虽然依旧惨白，但呼吸已经趋于平稳。

"结...结束了？"大奎战战兢兢地问道，手里的工兵铲还保持着防御姿势。

吴三省蹲下身探了探船夫的脉搏："死不了，不过..."他掀开船夫的衣领，露出脖颈处一个正在消退的青色印记，"这印记怕是消不掉了。"

潘子咧嘴一笑，黝黑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爽朗："鹤小哥真有两下子！能让那千年女尸显形不说，连她比划的鬼画符都能看懂，我潘子算是服了！"说着还竖起大拇指晃了晃。

鹤珏轻笑着摇头，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运气罢了。这种符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好奇的神色，"是西周时期贵族间流传的一种密文。"

吴邪眼睛一亮，连脖子上的淤青都忘了疼，凑近问道："鹤哥，快给我们讲讲！我还从没看到过这种文字。"

"这种文字啊..."鹤珏望向远处的水面，眼神变得深邃，"原本只是几个贵族子弟闹着玩的把戏。他们把甲骨文和金文打乱重组，又加入了些只有小圈子里才懂的暗号。"他的手指在船板上轻轻勾画出几个古怪的符号，"直到当时的西周太子偶然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