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两颗信号弹接连炸开,刺眼的白光如同太阳坠入深渊。整个青铜树都被照得通明。
"别看!"鹤珏厉声喝道,"距离太近,比电焊还强百倍,会烧坏视网膜!"
三人同时紧闭双眼,但即便如此,那恐怖的光线仍能穿透眼皮,在视网膜上烙下灼热的印记。耳边充斥着猴子们撕心裂肺的尖叫,混杂着皮肉烧焦的"滋滋"声,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不知过了多久,强光终于渐渐暗淡。鹤珏第一个眯起眼睛——
青铜树上空空如也,那些怪物已不见踪影。吴邪的双眼灼痛难忍,视线里全是模糊的光斑;老痒更是泪流满面,拼命揉着眼睛,指缝间渗出丝丝血痕。
"别揉!"鹤珏拍开老痒的手,"会加重损伤。"
他小心地检查了两人的眼睛。幸好及时闭眼,只是暂时性光损伤,若是直视了那三发近在咫尺的信号弹,恐怕眼球都会被烤熟。
"那些猴子..."吴邪的声音有些发抖,"是被烧死了吗?"
鹤珏摇摇头,指向树干上几处新鲜的刮痕:"不知道,但它们怕的不只是高温,应该还有这种强光。"
老痒啐了一口:"管它呢,反正暂时不会回来了。"他眯着红肿的眼睛看向上方,"咱们抓紧时间往上爬,这鬼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多待。"
三人顾不上眼睛的灼痛,咬牙又向上攀爬了几十米。直到确认暂时安全,才瘫在青铜枝桠上喘息。汗水混着眼角的血丝,在脸上划出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突然——
"咚!咚!咚!"
一连串沉闷的撞击声从头顶传来,整棵青铜树剧烈震颤,枝桠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有什么庞然大物正顺着树干爬下来,每一次移动都引发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
"躲起来!"
还未等他们找到藏身之处,一道黑影如炮弹般从上方坠落,狠狠砸进下方的枝桠丛中。腥臭的液体飞溅而起,泼了吴邪满脸。
鹤珏迅速举起火把,火光映照出一具扭曲变形的尸体——
那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以诡异的姿势卡在三根青铜枝桠之间。他的脖子几乎扭了180度,瞪大的眼睛里还凝固着临死前的恐惧。肋骨从胸腔刺出,白森森的骨茬上挂着碎肉,整个人像被摔烂的布偶。
"我操!"老痒突然惊叫,"是泰叔那个龟儿子!"
见鹤珏面露疑惑,吴邪强忍恶心解释道:"是比我们早进山的一伙人...泰叔带着凉师爷和王老板...后来我们发生了冲突…凉师爷其实是我们捡到的..."
火光映照下,泰叔那张扭曲变形的脸显得格外狰狞。鹤珏盯着尸体看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难怪凉师爷先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怕是早就寻机独自逃命去了。
他举起火把向上照去,青铜树干在黑暗中延伸,仿佛没有尽头。火光所及之处,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青铜枝桠交错纵横,再往上便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这人摔成这样..."鹤珏沉声道,"上面至少还有几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