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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虞昭的手指轻抚过祁安脖颈上的纹路，引起一阵战栗，"她在生下你前，也是我的客户。不得不说，家族遗传的灵魂特质真是...令人着迷。"

祁安想追问，但虞昭突然退后，看向窗外："时间飞逝，我得去准备你的特别列车了。"他走向门口，身影开始变得透明，"记得准时上车，逃票的乘客会遭受...严厉惩罚。"

随着最后一个词的余音消失，虞昭的身影完全融入了墙壁的阴影中。祁安站在原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意——不仅因为虞昭的威胁，更因为他提到了母亲。

母亲在他十岁时死于车祸，这是他记忆中最痛苦的部分。如果虞昭真的认识母亲...那场车祸真的是意外吗？

卧室里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祁安冲进去，发现窗玻璃完好无损，但梳妆台上的镜子却裂成了蛛网状。在无数碎片中，每一个倒影都不是他自己，而是不同角度的虞昭。

最中央的碎片里，虞昭的影像突然眨了眨眼，嘴角扭曲成一个非人的微笑："别相信季青临，祁安。他给你的药片里有什么，你知道吗？"

祁安后退几步，撞上了床沿。他抓起季青临给的药盒，倒出一粒蓝色药片。在昏暗的光线下，药片表面似乎有微小的符号——和手臂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他让你依赖这些，实际上是在帮我喂养你。"镜子里的虞昭继续说，声音现在直接从祁安脑海中响起，"每次服药，印记就深入一分。聪明如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

确实，祁安回想起来，每次服药后短暂的清醒后，红色纹路都会加速蔓延。但停止服药的话，那些幻觉又几乎要把他逼疯。

"来见我，现在。"虞昭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几乎带着恳求，"趁列车还没发车，我可以给你真正的解脱。不需要药物，不需要痛苦...只要一个简单的决定。"

祁安的手臂突然剧痛，红色纹路像被点燃一样发出暗红的光。在剧痛中，他恍惚看到镜子里的虞昭形象扭曲了——西装下不再是人类的身体，而是由无数红色符号组成的流动体，只有那张俊美的脸还保持原状，眼睛完全变成了旋转的符文。

"看到真实的我了？"那个生物发出愉悦的声音，"这说明你的灵魂已经准备好进入下一阶段了。"

剧痛让祁安跪倒在地。他摸索着抓起药盒，本能地想再服一粒，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如果虞昭说的是真的...

"抵抗是没用的，亲爱的。"虞昭的声音渐渐远去，"我们明天午夜见。穿暖和点，幽灵列车很冷...特别是对即将成为永久乘客的人来说。"

疼痛终于消退，祁安瘫软在地，大口喘息。镜子恢复了正常，倒映出他憔悴的面容和爬满红色纹路的身体。

药盒仍攥在手中，汗水已经浸湿了包装。

他艰难地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向书桌，从抽屉深处翻出一本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