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

祁安刚踏入包厢，门就在身后砰地关上。这个空间比之前的更小，只有一张窄床和一个储物柜。

借着红色纹路的光芒，他看到储物柜上有一个钥匙孔，正好与林太太给的钥匙匹配。

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几十年没被使用过。

柜门打开的瞬间，一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柜子里只有一个小铁盒，上面贴着一张照片——是那个幽灵般的年轻男人，站在阳光下微笑。

铁盒里是一段胶卷和一张皱巴巴的纸条。祁安将胶卷对着红色纹路的光查看，上面定格着一个画面：虞昭站在一扇巨大的黑色大门前，门上有七个锁孔，每个孔的形状都与祁安身上的红色纹路某部分相似。

纸条上写着潦草的字迹：

"他在收集七个特殊灵魂当钥匙。你是最后一个。不要让他集齐。劫持列车控制室，改变路线到'遗忘站'。那里有门。"

祁安的手臂突然剧痛——红色纹路疯狂闪烁，组成新的图案：一个火车头的简笔画，上面打着一个叉。与此同时，包厢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虞昭冰冷的嗓音：

"祁安，我们该完成第二次支付了。"

铁盒和纸条在祁安手中化为灰烬。门把手缓缓转动，祁安知道，他必须立刻做出决定——是乖乖交出另一段记忆，还是尝试那个几乎不可能的劫车计划？

而更紧迫的问题是：虞昭想要的第二次支付，到底是什么？

……

包厢门把手转动到极限时，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祁安的后背紧贴着冰冷车窗，能感觉到玻璃里那些模糊的人影正伸出手指，在他脊椎位置划出细小的刺痛。

整列火车突然剧烈倾斜。

"砰！"

祁安左侧的墙壁突然凹陷，浮现出一个人形轮廓——仿佛有个无形的巨人正从隔壁包厢挤过来。借着红色纹路的光芒，他看清那轮廓的右手部位延伸出五道锋利的凸起，像是金属刃片正穿透钢板。

"祁安。"虞昭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某种高频杂音，像是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失真，"违约代价会很有趣哦。"

金属扭曲声从7号车厢方向炸响，伴随着某种巨型生物吞咽般的咕噜声。祁安抓起铁床边缘猛地一掀，生锈的螺栓应声断裂。当他抡起床架砸向窗户时，钢化玻璃却像橡胶一样凹陷下去，在变形到极限后又"啪"地弹回原状，表面连一丝裂纹都没有。

"活体车厢..."祁安喘着粗气倒退两步。季青临的笔记里从没提过，整列火车可能是个巨大的生物。

虞昭的整条右臂已经穿透门板，西装袖口褪至肘部，露出皮肤下流动的暗红色符号。那些符号不像祁安身上的纹路那样固定在表皮，而是在肌肉与骨骼间穿梭游动，时不时组成一句句契约条款又迅速分解。

"非要这样玩？"虞昭的手腕突然180度翻转，掌心朝上时浮现出一个全息投影般的画面：二十年前的医院天台，祁安的母亲站在栏杆边缘。这个角度明显是从半空中俯拍的，"看看你母亲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