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都过得水深火热。
穆云漫每天被嬷嬷们围着,学怎么梳新娘发髻,怎么穿嫁衣,甚至还要学怎么伺候夫君起床。每次教学都让她羞得想钻地缝,但想到叶云溪肯定比她更惨,心里又平衡了不少。
叶云溪确实惨。除了学规矩,还得背《男诫》,背不下来不准吃饭。更惨的是,那两个嬷嬷天天来检查他的"学习成果",问得他面红耳赤,答不上来就要挨戒尺。
"驸马爷,若是公主初次承宠时哭泣,您当如何?"
"我、我……"叶云溪结结巴巴,"我哄她?"
"错!"戒尺"啪"地打在手上,"应当立即停下,温言安抚!"
叶云溪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想:这还用你教?我舍得让漫漫哭吗?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他偷偷摸摸地点了灯,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小木匣——里面全是穆云漫这些年送他的小玩意:草编的蚂蚱、画歪了的小像、写满抱怨的纸条……
看着这些,叶云溪忍不住傻笑。再过几天,他就能光明正大地抱着那个小丫头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想着想着,他又开始脸红,赶紧把匣子塞回去,一头扎进被子里:"叶云溪!你有点出息!"
大婚前夜,按照规矩,两人要各自沐浴斋戒。
穆云漫泡在洒满花瓣的浴池里,宫女们轻柔地为她擦洗。李嬷嬷在一旁念叨着明日要注意的事项,听得她又开始脸红。
"公主,明日洞房时莫要害怕,驸马爷会温柔的。"
穆云漫把半张脸埋进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羞得说不出话。
另一边,叶云溪也被按在浴桶里刷洗。两个小厮拿着丝瓜瓤,把他搓得嗷嗷叫。
"轻点!少爷我的皮都要掉了!"
阿福一边搓一边嘟囔:"少爷,明日您可要精神点,嬷嬷说了,洞房时……"
"闭嘴!"叶云溪一把捂住他的嘴,"再提这个月钱扣光!"
洗完澡,两人各自躺在床榻上,却都翻来覆去睡不着。
穆云漫抱着被子,心里既期待又害怕。她想起嬷嬷教的东西,又想起叶云溪那张总是带着坏笑的脸,羞得把脸埋进枕头里。
"那个呆子……明天不会真的……"
叶云溪也睡不着,盯着帐顶数羊,数着数着就开始想穆云漫。想着她笑起来时的小酒窝,生气时鼓起的脸颊,还有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
"不行不行!"他猛地坐起来,"再想下去今晚别睡了!"
可躺下没多久,又开始傻笑:"明天就是我的媳妇了……"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怎么睡。一个在宫里翻来覆去,一个在将军府辗转难眠,但心里都甜滋滋的,像揣了蜜糖。
大婚之日,天还没亮,叶云溪就已经醒了。准确来说,他压根就没怎么睡着。
昨晚他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穆云漫——她穿上嫁衣是什么样子?她会不会紧张?她是不是也像他一样,兴奋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