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叶云溪照例去军营处理军务。穆云漫抱着叶承煜在院子里晒太阳，小家伙最近长了两颗小牙，逮着什么都要咬一口，这会儿正抱着她的手指磨牙，口水糊了她一手。
"小坏蛋，"她轻轻点了点儿子的鼻尖，"跟你爹一样，就会欺负我。"
叶承煜听不懂，但见娘亲笑了，也跟着咯咯笑起来，露出两颗小米牙，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奶娘在一旁笑道："小少爷越来越像驸马爷了，尤其是这双眼睛。"
穆云漫低头看着儿子，确实，那双黑亮的眼睛和叶云溪一模一样。她忽然想起叶云溪昨晚说的话——"若他真与北滘国勾结，那他的目的，恐怕不止是我。"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把儿子搂得更紧了些。
午后，穆云漫让奶娘照顾好叶承煜，自己乘马车去了三皇子府。
穆云澜正在书房练字，见她来了，笑着放下毛笔："稀客啊，漫儿怎么有空来看三哥？"
"想你了不行吗？"穆云漫强压下心里的不安，故作轻松地走到书案前，"三哥的字越来越好了。"
穆云澜摇摇头："比不上你夫君，叶云溪那一手行书才是真功夫。"
提到叶云溪，穆云漫心跳漏了一拍。她状似无意地问："三哥最近和云溪走得挺近？他老往你这儿跑。"
穆云澜神色如常："军务上的事，总要商量。"他倒了杯茶递给她，"怎么突然问这个？"
穆云漫接过茶杯，指尖有些发凉："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最近神神秘秘的。"
穆云澜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漫儿，如果有一天，三哥和你夫君立场不同，你会站在哪边？"
穆云漫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出来。
——这问题，和叶云溪问她的如出一辙。
她勉强稳住心神，抬头看着穆云澜："三哥怎么突然问这个？"
穆云澜目光温和，却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意："随口一问罢了。你是我最疼爱的妹妹，自然想知道你的想法。"
穆云漫放下茶杯，轻声道："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不会有那一天的。"
"但愿如此。"穆云澜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一样，"漫儿，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三哥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这话本该让她安心，可不知为何，穆云漫只觉得后背发凉。
回府的路上，穆云漫心乱如麻。三哥的话太奇怪了，像是在暗示什么。她想起叶云溪藏在书房的那封密信，想起他脸上的伤，想起他说"太平军伏击我，极有可能是他的命令"。
她死死攥着帕子，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一个是她青梅竹马的兄长，一个是她深爱的夫君，她该相信谁？
当晚，叶云溪回来得比平时晚。穆云漫一直没睡，听到动静立刻坐起身。
"怎么还没睡？"叶云溪脱下外袍，脸上带着疲惫。
穆云漫下床给他倒了杯热茶："等你。"
叶云溪接过茶杯，目光落在她脸上："有心事？"
穆云漫沉默片刻，低声道："我今天去见三哥了。"
叶云溪动作一顿，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说了什么？"
"他问我......"穆云漫声音发颤，"如果有一天，你和他立场不同，我会站在哪边。"
茶杯在叶云溪手中发出轻微的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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