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叶云溪召集众将议事。
他环视众人,沉声道:“昨夜之事,想必诸位都已知晓。北戎人猖狂至此,若不还以颜色,我大梁威严何在?”
众将纷纷附和:“将军说得对!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叶云溪点头:“好,既然如此,我们便来个将计就计。”
他铺开地图,指尖点在一处山谷:“据探子回报,北戎主力藏匿于此。今夜,我们佯装撤退,引他们出击,再设伏围剿。”
赵诚迟疑道:“将军,您的伤……”
叶云溪摆手:“无碍。”
他看向众人,目光锐利:“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当夜,叶云溪下令全军拔营,做出撤退的假象。
北戎探子远远观望,见状大喜,连忙回去报信。
不久,北戎骑兵倾巢而出,朝“撤退”的梁军追来。
叶云溪率军且战且退,将敌人引入早已设好的埋伏圈。
“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埋伏在两侧山崖上的梁军万箭齐发,北戎骑兵猝不及防,顿时人仰马翻。
“杀!”
叶云溪一马当先,冲入敌阵。他左臂的伤口尚未痊愈,但此刻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手中长剑如蛟龙出海,所向披靡。
北戎人溃不成军,丢下数百具尸体,仓皇逃窜。
战后清点,梁军大获全胜,仅伤亡数十人。
赵诚兴奋地跑来报告:“将军,北戎主力已被击溃,短时间内不敢再犯了!”
叶云溪点点头,脸上却不见喜色。
赵诚疑惑:“将军,我们赢了,您怎么……”
叶云溪望向远方,轻声道:“战争才刚刚开始。”
三日后,穆云漫收到了叶云溪的家书。
信中只寥寥数语:“一切安好,勿念。”
穆云漫指尖轻轻摩挲着信纸,仿佛能透过这简单的几个字,看到那人执笔时的模样。
她提笔回信,写完后,又觉得千言万语都太过苍白,最终只添了一句:“我和煜儿等你回家。”
北境的夜空繁星点点,叶云溪站在营帐外,望着手中的家书,唇角微扬。
赵诚走过来,笑道:“将军,夫人来信了?”
叶云溪将信小心收好,淡淡道:“明日继续操练,北戎人不会善罢甘休。”
赵诚肃然:“是!”
夜风拂过,叶云溪抬头望向南方,目光温柔而坚定。
——无论前路如何艰险,他都必须活着回去。
北戎的使者是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傍晚抵达军营的。
那人裹着厚重的皮袄,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他在营帐外站定,朝守卫拱了拱手,用生硬的中原话说道:“北戎使者阿古达,求见叶将军。”
守卫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不多时,赵诚大步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使者一眼,冷声道:“将军有请。”
阿古达微微一笑,跟着赵诚进了大帐。
帐内炭火正旺,叶云溪端坐在案前,手里捧着一卷兵书,头也不抬地说道:“北戎使者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阿古达摘下帽子,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他右手抚胸,行了一个北戎礼,恭敬道:“叶将军,我奉北戎王命,前来求和。”
“求和?”叶云溪终于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北戎王何时这般好说话了?”
阿古达神色不变:“将军说笑了。北戎与大梁本是邻邦,何必兵戎相见?王上愿与大梁重修旧好,特命我来献上礼物。”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地图,双手奉上:“这是北戎边境十城的舆图,王上愿割让五城,以示诚意。”
叶云溪没有接,只是淡淡问道:“条件呢?”
阿古达笑道:“王上只求大梁退兵百里,两国从此互不侵犯。”
叶云溪盯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使者远道而来,想必累了。赵诚,带使者下去休息,此事容后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