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近来很头疼,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御书房里,他对着跪在地上的二皇子吹胡子瞪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二皇子磕个头,声音却稳得很:“儿臣愚钝,不堪大任,求父皇另择贤明。”
皇帝气得摔了奏折:“混账!朕培养你这么多年,你说不干就不干?!”
二皇子抬头,一脸诚恳:“父皇,儿臣志不在此。儿臣想去江南开个书院,教书育人……”
皇帝:“……”
他捂着心口坐下,颤巍巍指门口:“滚!给朕滚!”
二皇子麻溜地滚了,留下老皇帝对着满桌奏折生闷气。
皇后端着参汤进来,见状叹气:“陛下,强扭的瓜不甜。”
皇帝捶桌:“朕这几个儿子!老大沉迷炼丹,老二想当夫子,老三……老三就知道斗蛐蛐!”
皇后柔声劝:“或许……换个思路?”
皇帝抬头:“嗯?”
皇后轻声道:“漫儿那孩子,文武双全,性子又稳……”
皇帝眼睛一亮,又皱眉:“可她是公主……”
皇后笑:“古来便有女主临朝的先例。何况漫儿是嫡长女,名正言顺。”
皇帝捋须沉吟:“倒也不是不行……”
圣旨到将军府时,穆云漫正教小儿子插花。
内监尖着嗓子念完旨,满府死寂。
叶承瑾手里的花剪“哐当”掉地上:“娘要当皇帝?!”
穆云漫接过圣旨,手有点抖:“父皇……这是要逼死我?”
叶云溪黑着脸送走内监,回来一把抢过圣旨扔桌上:“胡闹!绝对不行!”
穆云漫揉着太阳穴坐下:“父皇怕是真没法子了……二哥三哥都不顶用。”
“那也不能让你扛!”叶云溪瞪眼,“那龙椅是人坐的?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操心不完的国事,还得防着兄弟叔伯捅刀子!我不答应!”
穆云漫苦笑:“抗旨是死罪。”
叶云溪拍桌:“那就让我去死!”
“胡说什么!”穆云漫踹他一脚,“容我想想……”
夫妻俩对坐发愁,叶承瑾悄悄溜出去,骑上小马就往大哥家跑。
叶承煜听完弟弟的哭诉,拎着枪就冲进宫了。
御书房外,他噗通一跪:“皇祖父!孙儿求见!”
皇帝正头疼,没好气道:“滚进来!”
叶承煜进门就磕头:“皇祖父!我娘不能当皇帝!”
皇帝挑眉:“哦?为何?”
叶承煜梗着脖子:“我娘身子弱!熬不得夜!批奏折会瞎眼!上朝会腿软!还要被我爹气!没空管天下事!”
皇帝:“……”
他气得扔砚台:“小混蛋!你娘当年监国三个月,国库多出三成岁入!比你老子强多了!”
叶承煜躲开砚台,继续嚷:“那是我娘厉害!可皇祖父舍得让她天天受罪吗?您看她最近都长皱纹了!”
皇帝一愣,下意识摸摸自己眼角的褶子。
这时太监又来报:“陛下!公主和驸马求见!”
皇帝摆手:“让他们滚……等等!叫进来!”
穆云漫和叶云溪进门就跪。
“父皇,”穆云漫抬头,眼含泪光,“女儿宁愿镇守边关,也不愿困在深宫。”
叶云溪磕头:“陛下!臣愿交还兵符,带漫儿云游四海,求陛下成全!”
皇帝看着女儿女婿,突然叹了口气:“你们当朕舍得?”
他走下龙椅,扶起女儿:“漫儿,朕是实在……没辙了。”
穆云漫反握住老父的手:“父皇,女儿倒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