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封澹其实并不了解项野，和他的知县爹倒算是熟识，知县是个好官，而封澹也经常做一些善事，捐赠金银和物资帮着县里修路，赈灾，所以封家的名声很好，虽行商道，却也是清白人家。

      封澹只看了项野一眼，就不在意的继续和别的老板说话了，玉卿卿更是看也没看他一眼，当真是不把他这个知县家的少爷放在眼里，项野拿着筷子也不说话，别人敬酒给他，他也不搭理，约过封澹视线一直落在玉卿卿身上。

      封澹停止了聊天，忍无可忍的转身挡住项野的视线：“项少爷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敬你一杯，你可不要推辞啊。”封澹温和又客气的举起酒杯。

      项野勾唇一笑，也端起了桌上不知道谁给他倒上的酒杯：“好啊，诶？封夫人不喝吗？你们的婚礼我也没去参加，封掌柜也不为我介绍一下封夫人吗？”

      玉卿卿听到他提到了自己，放下筷子疑惑的盯着面前封澹宽阔的后背，封澹只是客套的笑了笑：“内子不胜酒力，还是我陪项少爷喝吧。”

      项野挑眉：“你们夫妻俩倒是伉俪情深，上回她护着你，这回你护着他，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说着和封澹碰了杯一饮而尽。

      封澹不知道还有玉卿卿护着他这样的事，疑惑了一瞬，也把酒喝了，转身看了一眼正乖乖盯着他看的玉卿卿，脸上冷淡带着距离感的表情软化，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脸：“仙儿吃饱了吗？累不累？带你回家？”

      玉卿卿心里想着，封澹还真是个三好男人的榜样，长相干净斯文，待人接物很是温和大方，但是玉卿卿还是更想看他在私底下，在床上那副禁欲又欲气的鳏夫味，玉卿卿装的单纯又听话：“嗯嗯，听老爷的。”

      项野也不知道这夫妻俩哪一点让他心里这么不爽，一副见不得人好的样子突然打断他们：“慢着。”项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怎么封掌柜就和我喝一杯啊，可是看不起本少爷的酒量？”

      封澹有些头痛的单手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想着这项野真是很不会看眼色，估计是被他老爹纵的，可是封澹又觉得不能不给项野面子，毕竟说白了商即是民，民不与官斗，封澹向来低调，也不愿与人结怨，可这项野明显没打算早早放他离开，难缠，啧。

      玉卿卿开口，担忧溢于言表：“老爷，不舒服吗？”水灵灵的大眼睛懂事又体贴的看着封澹。

      封澹摇摇头，抬头看着封烬：“阿烬，带着她去汤泉那边泡会儿。”安顿完又看向玉卿卿：“仙儿去玩会儿水，等我去接你回家可好？”

      玉卿卿别扭的看了一眼一旁看起来很平静的封烬，又转过头咬咬嘴唇：“那好吧，那老爷少喝一点，我们早点回家好不好。”她脸上浮现明显的担忧和害怕。

      封澹自然知道她担心什么，可是现在他可走不开，于是又对封烬嘱咐了一句：“你把她送到汤泉，就回来再一起坐会儿，吩咐个女奴进去陪着她。”

      封烬一脸听吩咐做事的好儿子做派，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心里有多激动，他找这样一个能和玉卿卿单独相处的机会很久了，他忍住欢喜不溢于言表，恭顺的回了声是，才带着满脸为难一步三回头看着封澹的玉卿卿离开。

      汤泉小筑顾名思义就是一个专门供富人们享受的地方，同时兼顾餐饮和温泉，甚至还俱备供客人过夜的住处，可谓一条龙服务，封澹经常会来这里谈生意，只是从不在这里过夜，今日知道封澹要过来，一位老板直接豪气的包了场，现在整个汤泉小筑就只有他们和服侍的下人。

      玉卿卿走在封烬后面离得很远，由着他给自己引路，一心期盼着快点到结束这尴尬的气氛，一句话也不和封烬说。

      她不说话，忍了这好些天的封烬却有闹肚子肺腑之言，主动放慢了脚步，想着能和她并肩而行，却见她走的更慢了，乌龟都没她磨叽，封烬干脆一个转身大步往回走到她身边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你在躲我是不是？”

      玉卿卿想，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可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只是害怕的挣扎着：“你放开我……别碰我。”

      封烬一肚子想念的话看到她这副样子转了个弯就变成了调戏：“小妖精，小声一点，可别让人听了去告诉我爹呢。”

      玉卿卿不知道这汤泉小筑根本没有别人会听到他们说话，而下人奴仆都多在前厅封澹那里或者后面的汤泉，经过他的提醒立刻停止了剧烈的挣扎，噤声不敢再说话。

      这正如了封烬的愿，拉着她细细的手腕继续往前走：“那天之后我很想你，你呢？”他像是自言自语，有像是在询问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的怀念的意味。

      玉卿卿低头一言不发，身体却紧张的颤抖。

      封烬却不介意她的爱搭不理，又自顾自的把那些羞耻又暧昧的话说给她听：“其实我就是惦记你，惦记你的身子，我从没这样惦记过一个人。”

      封烬捏了捏手心里软乎乎的小手：“是我把你背进门的，是我抱着你回父亲的房间。”

      封烬依旧没听到她说一句话，可还是孜孜不倦：“他找了很多有名的郎中，他的腿好不了了，他不能像我一样，给你想要的，你那天很舒服，我知道。”  

      提到封澹，玉卿卿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你不许提他！”

      封烬停下脚步拉着她的手邪笑着：“怎么，不许提他，但是你那天的确很舒服，对吗？”

      玉卿卿没料到他这么没脸没皮，净说些让人羞耻的话，温润的月光照在她脸上，照出她难以掩饰的满面红光：“你真不要脸！”

      封烬笑着把她拉近，又用手按住她挣扎不停的肩膀凑近她的耳朵：“那到底是他让你更舒服还是我？”

      玉卿卿又惊又惧，像被惹毛了的猫，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封烬脸上，这次因为生气，用了些力气，连封烬不算白净的脸上都显现出了淡红色的五指印。

      封烬却更加着迷的把她揽进怀里，俊朗的脸搭在她瘦小的肩膀上呵呵的笑出了声：“小妖精，力气见长啊，比上次打的用力多了。”

      玉卿卿不可思议的推拒他：“我是在打你！你懂不懂？你不痛吗？”

      封烬很高兴她能和自己说这么多话：“痛的，可是你的手打过来，香味先飘过来了，你好香，你的巴掌也是香的。”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松开她牵起她刚刚打了自己的那只手：“打痛了我，你的手也很痛吧，你记得上次爹拿给你的烫伤药膏吗？是我买的，是我买来给他的。”他没说的是，他在那天早上一起吃早饭的时候就发现了她手指上的烫伤，然后就偷偷买了药膏想要找机会送给她，没想到封澹也注意到了，吩咐他去买烫伤膏回来，他把自己偷偷买来准备送给她的药膏给了封澹。

      封烬低头轻轻的对着玉卿卿打红了的小手，分明是她打的他，她的手却比他的脸还要红，封烬心里暗自嘲笑她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傻女人，笨娇娇，勾引人不自知的小妖精。

      玉卿卿不解，瞪着他骂他：“疯子，你真是疯了。”然后抽出手像见了鬼一样小跑着往汤泉池的方向去，封烬几步追上来拉住她然后狠狠吻住她，轻而易举攻破她的唇齿，激烈的磕到了牙齿也感觉不到痛，依然贪婪的汲取她壇口中甜蜜的香味，直到被她咬了一口才松了嘴，封烬借着月色看着被他惹红了脸也红了眼的玉卿卿：“都是被你惹疯的，让我亲一亲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