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程觉得,玉卿卿是那种越了解越能发现她身上除了独一无二美貌以外特殊的女子,不过两三日,他对玉卿卿就有了极大的改观。
玉卿卿推开席程的怀抱,双手背在身后若有所思继续往前走:“过几日就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亚父最近在操持太庙祭祀的事,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我不想让亚父和我变成现在这样,忽冷忽热的感觉我不喜欢,我想让你做一件事,不,应该说我想让你们帮我做一件事,可以吗?”说着他们将好行至梅啼的芳翠宫门口,玉卿卿止了步。
席程抬头看了一眼芳翠宫三个字,又端起了谦卑的笑容:“自然可以,我是陛下的人,陛下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玉卿卿娇俏的勾起笑容,踮起脚尖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好乖。”
席程心跳骤然加快,耳尖藏不住的红,她这样摸自己的头夸赞自己好乖,像是把他当做无害又亲昵的宠物,席程的脸红半是羞的,半是耻的。
玉卿卿却自顾自的往芳翠宫里走,又吩咐了一声随行的太监去叫侯明远过来,毕竟现在的玉卿卿应该正是藏不住事的年纪,而且单纯的把他们当做朋友,所以自然可以毫无顾忌的与他们相处,也可以堂而皇之的装作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争端和心思。
玉卿卿在宫门口时,芳翠宫的太监就去告知了自家主子,所以玉卿卿一进门,梅啼就小跑着出来迎接她,脸上都是乖巧柔顺又腼腆的笑容:“陛下。”
玉卿卿勾搭人,顺手的事,她顺其自然的牵住梅啼白皙又骨节分明的手,和他并肩而行:“小啼,今天怎么不叫姐姐?”
梅啼脸上的羞意更甚,被她拉住的手也紧了紧:“姐姐。”他本就是乖顺的性子,何况是对她。
玉卿卿满意的点点头:“今天有事要跟你们讲,等下明远哥哥也会过来。”
梅啼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席程,梅啼神色寻常的对席程点点头,倒是没透露半分好感或者厌恶,继续任由玉卿卿牵着自己的手:“姐姐,我听说你今日在明远哥那里落水了,要不让我宫里的太医看看身体?”
梅啼状似无意的提起玉卿卿专门给他安排的太医,他想提醒席程,独独只有他宫里是让玉卿卿这样上心的,梅啼既然明白往后自己在这宫中要靠玉卿卿的宠爱生存,这宠自然是要争的。
话说完,梅啼果然感受到一阵如芒在背的视线,他料想的没错,席程的确有了危机感,毕竟梅啼和玉卿卿年龄相仿更有共同话题,还因为身体的原因,轻而易举获得玉卿卿的关注,比不得他还要费尽心思。
玉卿卿进门坐上主位,立刻有宫人给她沏茶,她品了口温度正合适的茶水才徐徐开口:“已经看过太医了,没事的,而且刚刚程哥哥还给我送了苹果肉桂茶。”
梅啼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一旁坐的端方的席程,心里暗骂他的心机,嘴上却是乖巧顺从的阴阳怪气:“丽嫔果然是比我们大好几岁,考虑的周到,经历的事儿多,我要多向他学习呢。”
玉卿卿低着头喝茶,心里暗暗发笑,梅啼这不是拐着弯的说席程年龄大,一句经历的事多,不大理智的女孩子恐怕就要联想到席程是不是对别的女子也是如此关怀体贴,悄无声息的给他扣了一个大暖炉的帽子。
席程果然眼神沉了沉,笑容不减的解释:“毕竟爱人如养花,我真心钟情于陛下,自然就愿意多花些心思,以往是从来没有的。”
席程这话不但向玉卿卿深情告白,更不着痕迹的告诉玉卿卿,我喜欢你所以才对你这么好,可是梅啼都不愿意为你花心思,他肯定不像我一样喜欢你。
玉卿卿偷瞄了一眼两人表面和谐暗自博弈的样子是想笑的,但她可是单纯小女孩,听到席程这番表白,当然是脸红心跳的娇羞模样,所以玉卿卿红着脸抬头看向席程,软软糯糯的问了一句:“什么是钟情?”这是庞重没有教给她的那一部分,她可是不懂男女之情的。
席程忽然起身,坐在了她身边靠的极近,又用大手搂住了她的腰,声音也是刻意温柔又磁性的引诱:“钟情就是忍不住想靠近你,忍不住想与你亲近,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你。”席程低头在玉卿卿耳边低声说。
梅啼毕竟年少,脸色立即淡了几分:“这么热的天,你不要和姐姐坐的那么近让她不舒服。”
玉卿卿移开羞红的脸颊轻咳两声,轻轻挪了挪位置,与席程保持一点距离,又立马喝了口茶水回避席程灼灼的目光:“明远哥哥怎么还没有来。”她岔开话题。
正说着,外头就传来侯明远爽朗的声音:“呦,婴婴念叨我呢?这不是来啦?”一身红衣腰身紧束,侯明远就这样带着飒爽的英气走进来直接坐在了玉卿卿另一侧,他肘着胳膊撑着脸看着玉卿卿,刚好挡住坐在他旁边的梅啼的视线:“怎么啦,好妹妹,我正为你跟着摄政王殿下离我而去伤心呢,还以为自己要失宠啦。”
不难听出侯明远的阴阳怪气,毕竟落水说是意外,实则就是玉卿卿自找的,奈何庞重太当真,反倒把罪责都扔给了无辜的侯明远,玉卿卿理亏,连忙两只手拉住侯明远的袖子摇晃:“明远哥哥,我既是你的好妹妹,又怎会离你而去,亚父他只是误会你了,你莫要与他置气好不好?”
到底是年纪轻轻少年郎,侯明远格外好哄,只是听着她娇娇软软几声歪理邪说随着她点了点头:“那便好,我不与他那等肤浅的人计较便是了。”
肤浅的人么?玉卿卿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如若庞重亲耳听到这话,当是又要冷着脸教训他们的,不过胜在自己现在是尚未及笄的孩子,百无禁忌,她笑了:“好了好了,我今日是有事找你们的,”
侯明远最爱热闹和新鲜,立刻应声附和:“婴婴快说来听听。”
玉卿卿咬着唇角思索一番:“马上就到中元节了,我从小生在宫中,还从未见过宫外的繁华灯火,虽然每年宫中都会举办中元节放灯宴,却终究没什么特点。”她期待的看向他们三个:“这是我与你们在宫中过的第一个中元节,意义特殊,我想办一个独一无二的放灯宴,也算是给亚父一个惊喜,这件事我想交给你们做,可以吗?”
席程温文尔雅的笑着点头:“愿为陛下效劳。”
梅啼和侯明远也点了点头,中元节的确是意义非凡。
跟他们大概探讨了一下关于中元节的事,玉卿卿就带着随行太监和宫女回了未央宫,她心里还惦记着庞重那个拧巴又别扭的醋坛子,毕竟庞重真的把她养的很好,一个没有家室没有妻子的人,对她事无巨细的照顾,玉卿卿怎么舍得让他受太久的气?
未央宫没有庞重的身影,玉卿卿也不急,甚至也不打问下人庞重的踪迹,只是在沐浴的汤池里多放了些香气扑鼻的花露,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又佯装无事躺下来装睡。
众所周知,这两年来都是摄政王殿下日日陪伴着女帝,哄着女帝入睡的,今日女帝的床头可是头一回没有他的陪伴,所以玉卿卿顺理成章的失眠了,还抱着枕头哭了起来,首领太监听着哭声着实心疼,于是擅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