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不远处月公子抚着胸口低声咳嗽的模样,宋鹿芩的目光骤然转冷,将手中的镯子递给了身旁的宫远徵,语气淡漠道,“这是方才在那边捡到的。我记得云为衫的颈间曾戴过一枚戒指,纹路与这镯子极为相似,本以为是她的……”
宋鹿芩的话未曾说尽,但方才月公子那般剧烈的反应在场之人不是没有看到,如何猜不到这镯子真正的主人究竟是谁!
而宫远徵与宫尚角都曾亲自审问过云为衫,二人向来记忆力超群。尽管当时并未留意她颈间挂饰的细节,但对那枚戒指却隐约留有印象。如今再看,发现它竟消失在了原本所在的位置。
但若是月公子与云为衫之间当真有某种特殊的联系,那么那枚戒指的消失,以及今日之事违和之处的缘由,倒是都解释的通了。
“月公子,你早就知道云为衫的真实身份了,是吗?”宫尚角的目光如炬,紧紧攫住月公子的面容,不肯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月公子面容苍白,盯着那镯子凝视了片刻便直接移开了目光,闭口不言。他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过于冲动了。
月公子与宫尚角的对峙,如同绷紧的弦,便是空气中都弥漫着无形的压迫感。宫紫商的声音便在此刻突然响起,直接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小黑,你怎么了?”
她刚刚便察觉到花公子的神色有些许异样,手指轻扯他的衣袖好一会儿,他也始终恍若未觉,担忧之下才按捺不住,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这一问,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看着花公子眉宇间隐约浮现出的惊疑不定。宫尚角眸底暗影沉沉,心中亦明了了几分,这或许又是一位知情者。
这倒也不足为奇,毕竟他们都来自后山。然而,这般念头在宫尚角心中盘旋时,却让他对宫门中的人愈发失望。
他将无锋之人视作生死不共戴天的仇敌,可宫门中的大部分人却对此不以为意。或许,还记得十年前无锋血洗宫门之仇的,只剩下他与远徵弟弟两人了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血亲死于当年那场灾难。
“花公子,可是知道些什么?”只深思了片刻,宫尚角便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强大,淡淡开口道,语气中透着一丝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我……”花公子的目光在月公子身上稍作停留,神色复杂难辨,片刻后才低声道,“我只是知道云雀而已。”
“云雀?云雀是谁!”不等宫尚角继续询问,脾气火爆的花长老率先暴怒开口,声音如雷霆般炸响,“别在这里吞吞吐吐!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面对亲爹的质问,花公子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后退了一步,“两年前徵宫曾抓到过一个无锋刺客,直接被月宫要了去充当药人,那个人就是云雀。云雀和小月日久生情,那个镯子,也是云雀留下来的。”
“无锋刺客!”宫尚角从一堆废话中提取出了重点,随后视线转向了和云雀有着相同姓氏,甚至很可能也有着相似信物的的云为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