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鹿芩突然提起兰夫人和宫子羽的身世一事,宫远徵的眼中掠过一丝不解,“宫子羽本就是个野种,宫鸿羽那样卑鄙无耻的小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野种做多余的事。”
宋鹿芩摇了摇头,看着宫远徵即便口出恶言,却依旧澄澈无垢的双眼,语气认真的解释道。
“我虽不曾参与宫门选亲,但我曾问过青柳选亲所需要经历之事。医师与经验丰富的嬷嬷会先后查看待选新娘的身体状况和体态,若是女子有孕甚至并非完璧,他们自能检查出来。
而‘兰夫人并非自愿嫁入宫中,甚至入宫门前还有一个心上人’一事,在宫门几乎人尽皆知,但此等隐秘的消息,一般人如何能轻易知晓?
兰夫人初入宫门本就无依无靠,骤然有孕本是喜事,但与其关系最为密切、且口口声声说着深爱自己的夫君,转头便放任宫门上下对她、以及她腹中孩子的诋毁和恶意中伤。
女子孕期本就敏感多思,早产对当时孤立无援的兰夫人来说,已经是最为轻微的结果了。”
宋鹿芩眼中划过一抹惋惜,兰夫人身处于她而言满是恶意的方寸之地,却依旧坚持了那么多年。若是她不曾被选入宫门、甚至当初选她之人不是宫鸿羽,她应当都不会落得芳魂早逝、抑郁而终的下场。
宫尚角的眼底掠过一抹深思,而宫远徵却是满脸错愕。他怔了片刻,才不可置信地开口道,“你的意思是,宫子羽的确是宫鸿羽的儿子?而且那些中伤兰夫人的流言,都是宫鸿羽自己放出去的?就因为兰夫人不喜欢他?”
话音未落,宫远徵眉心微蹙,眼中不由得划过一丝愧疚。他突然想起自己幼年时,曾当着兰夫人的面,骂过宫子羽“野种”来着,如今想来那锥心之言,或许也是压死兰夫人的其中一根稻草。
宋鹿芩轻轻摇了摇头,眉宇间带着几分对宫鸿羽的厌恶,“或许流言不是他放出去的,但他对此绝对是纵容的。他应当是想借外界的恶意,让兰夫人逐渐依赖于他。
却不想兰夫人性烈,她宁可承受万千流言蜚语的煎熬,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愿向他低头半分。”
想着至今流传于宫门上下,对兰夫人不利的言语,宫尚角和宫远徵便有一种与宫鸿羽竟同为宫门中人的耻辱之感。
突然,宫远徵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冷声开口道,“宫鸿羽遇害的那几天,茗雾姬几次有意无意的在我和我哥面前暗示宫子羽的身世有异。
如果宫子羽本就是宫鸿羽的血脉,那茗雾姬身为兰夫人曾经的贴身侍女,不可能不清楚此事。
但她还是在我和我哥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怕不是想借我哥的手,帮宫子羽洗清他身世的流言!”
宫远徵的脸上的神情愈发危险起来。虽然他现在确实有意帮兰夫人正名,顺便为宫鸿羽本就恶臭的名声,再添上一把火,但不代表他会轻易放过茗雾姬之前妄图算计他和他哥的事,他会让茗雾姬好好享受无锋之人在宫门本应得到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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