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蜷缩,眉宇间不自觉泄出一抹脆弱。
他向来看不惯宫子羽,自其升任执刃位后,对其的鄙夷与厌恶更是尤甚从前。再加上他三番两次被羽宫和商宫之人针对、被怀疑是杀人凶手,更甚至曾被宫子羽逼迫着向云为衫那个无锋刺客下跪。
如此屈辱的经历,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暗器囊带,就突然不计前嫌承认宫子羽的执刃之位!
不过是因为他终于发现,哥哥竟从未有过取宫子羽而代之的想法,并且哥哥这段时间表现出的争锋相对,也不过都是为了磨砺宫子羽,让其更好的成为执刃。如此,他除了与宫子羽和解,又还有什么其他选择呢?
纷乱的思绪被门外渐近的脚步声骤然打断。
宋鹿芩本就并未刻意掩饰行踪,二人间的交谈也并未刻意压低声音,自是被隔壁受伤的宫尚角发现了端倪。
见到哥哥的到来,宫远徵眉宇间的脆弱很快便被隐藏了下去,抿了抿唇,带着几分刻意的阴狠与防备,目光直逼宋鹿芩,道,“你到底是谁?”
宋鹿芩左右看了看兄弟二人,面无表情的胡扯道,“鬼仙。”
随即抬起手臂,让对面色厉内荏的少年看清自己已然很是虚幻的手。
“鬼也可以成仙?”宫尚角眉目间冷意森然,似有几分嘲弄的意味,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期盼。
宋鹿芩打量了宫尚角一眼,直言道,“你与其想你的母亲和弟弟能否成仙,还不如先想想他们是否能瞑目。
毕竟你不仅甘愿尊无锋之人为执刃夫人,甚至连害死他们的间接凶手的儿子也愿意奉为执刃。他们便是有仙缘,怕是早晚也会走火入魔。”
宋鹿芩话语中并未提及上官浅,毕竟她此刻七情六欲尽数被压制,即便‘看’到了他们二人相处的画面,也难以感知到其中暗藏的微妙火花。
只当他们二人是在互相试探、各自努力让对方放松警惕,以获取自己想要的消息。只不过在此过程中,一个是牺牲了自己的弟弟,一个人是牺牲了自己而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有证据!”宫尚角瞳孔骤缩,脸色愈发苍白,仿佛被抽空了全身力气般,下意识地伸手用力抓紧门框,方才勉强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形。
宫远徵见状,立刻便要上前扶住哥哥,却在经过宋鹿芩身侧时,被她一把扣住了手腕。宫远徵下意识地垂眸看向那只握着自己的手,心中竟无半分恼怒,反倒升起了一丝微妙的好奇。
近距离地观察,才发现这只手竟如薄雾般虚无缥缈,透过它,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衣服上的金线。但这只手却又实实在在的可以触碰到他,这种奇异的矛盾感让宫远徵不由得愣神片刻。
而抓住人的宋鹿芩,则取出了最后一朵出云重莲,直接塞入了宫远徵的口中。
毕竟这东西不进宫远徵的肚子,万一等她离开了,这二人用其将宫子羽救下,那这个世界的宋四小姐,岂不就白白失了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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