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吻在子弹到达前

（雨点击穿霓虹的夜晚，银扇划开血雾时，夏斐在生锈的消防梯上扣住了扳机。）

金属管道震颤的嗡鸣混着霰弹枪上膛声，红发男人旋身用扇骨卡住三柄匕首。夏斐踹翻油桶的手背青筋暴起，雨帘里那道银光让他想起更衣室顶灯下，vein曾握着他发抖的手将枪管抵住假想敌的太阳穴——模特天生该用睫毛丈量生与死的间距。

"第七根扇骨是空心的！"子弹贯穿偷袭者喉管时，夏斐对着雨中飘摇的红发长辫冷笑。染血的银扇擦过他颈侧，割断的绷带缠着三年前vein替他包扎掌心的伤口，此刻正贴着扳机护圈发烫。

vein后仰避开霰弹枪散射的钢珠，银扇展开的并蒂莲纹样溅上血珠。夏斐看见他因潮湿蜷曲的额发下，那道自己曾在无数个宿醉深夜用指尖描摹的眉峰疤痕，正随着格挡动作渗出血丝。

"你教过我银器抹喉要避开颈动脉。"夏斐踩住还在抽搐的尸体，霰弹枪管挑起vein的下颚。雨珠顺着金色刘海坠在对方睫毛上，像三年前床头柜打翻的威士忌浸透支票——那些vein假死后被揉皱又抚平的汇款单此刻正在他胸口前衣服的内袋燃烧。

警笛碾碎巷口积水镜面的瞬间，vein沾着硝烟味的辫梢擦过夏斐的锁骨。雪白的皮肤下传来当年那些人打他留下的旧伤的刺痛，夏斐突然揪住红发男人后脑的辫子，枪口压进对方颈动脉的力度比暴雨夜拥抱轻三分。

"老板。"子弹壳坠地的清响混着哽咽，夏斐盯着vein虹膜里映出的金发青年——那道眉骨旧疤终于刺破镁光灯淬炼的完美假面，"这次换我的准星咬住你了..."

（巷尾路灯爆裂的灯光将两道影子钉在斑驳的涂鸦墙上，vein突然扣住夏斐的后颈，那力道比夏斐之前的动作更暴烈。沾血的银扇擦着金发插入砖缝，他咬上夏斐下唇的瞬间，警车探照灯正劈开他们脚边蜿蜒的血溪。）

vein沾血的拇指擦过他的肩膀，撞碎的雨珠从交缠的金红发丝间迸。混着血腥味的吻比抵住太阳穴的枪管更灼烫。

夏斐扣在扳机上的食指痉挛般颤抖，霰弹枪沿着vein脊背滑落时在涂鸦墙擦出火星。巷尾路灯彻底炸裂的黑暗里，vein带着银器凉意的舌尖撬开了他齿关，吞掉那句锈了三年的"我恨你"——就像当年吞掉夏斐被混混划破嘴角时渗出的血珠。

探照灯扫过时他们唇间银丝泛着冷光，vein红发辫梢垂落的血滴正渗进夏斐领口，与锁骨处的灼痛融成新伤。夏斐在重新响起的警笛声里攥紧vein后腰的银扇穗子，枪管抵住对方心口的动作，却成了把三年零四个月十七天的暴雨夜揉进肋骨间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