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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迷雾

大婚的红绸还未撤下，侯府便被一层阴霾笼罩。燕纸鸢抚摸着梳妆台上崭新的凤冠，铜镜里映出她眉间的愁绪。三日前，一封匿名信悄然出现在她的妆奁中，信上只有一行朱砂小字：“苏晚晴之死另有隐情”。

窗外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齐钰神色凝重地踏入房门，手中紧攥着一卷密报。“岭南传来消息，燕璃在嫁往太守府途中失踪了。”他将密报递给燕纸鸢，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随行的丫鬟被发现时，已经断气。”

燕纸鸢的指尖微微发颤，密报上的字迹力透纸背。她想起燕璃被送走时那怨毒的眼神，还有沈清欢伏法前那意味深长的冷笑。“王爷，”她抬起头，“沈清欢虽死，但她与燕承业勾结的背后，或许还有更大的势力。”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出房间，只见地上散落着摔碎的茶盏，丫鬟翠儿瘫坐在地，脸色煞白。“奴、奴婢刚刚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就、就……”翠儿浑身颤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齐钰眉头紧皱，立刻吩咐侍卫搜查府中。燕纸鸢蹲下身，捡起一块碎片，发现内侧用朱砂画着一只展翅的鸢鸟——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图案。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以为已经结束的复仇，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深夜，燕纸鸢辗转难眠。她披上外衣，悄悄来到齐钰的书房。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一份卷宗引起了她的注意。翻开一看，竟是关于当年江南苏家灭门案的记载。字迹模糊处，“皇家忌讳”四个字赫然在目。

“这么晚了，不睡觉在看什么？”齐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她险些将卷宗掉在地上。男人伸手接过卷宗，神色莫测，“这是本王近日在追查的旧案，与你母亲的娘家有关。”

燕纸鸢转身，直视着齐钰的眼睛：“王爷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苏晚晴的死，还有沈清欢背后的势力，都与皇家脱不了干系，对吗？”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这些日子的幸福仿佛都是泡影，背后藏着更深的阴谋。

齐钰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当年苏家和太子一党走得太近，陛下忌惮已久。你母亲的病……”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燕纸鸢只觉天旋地转，扶着桌案才勉强站稳。她以为扳倒燕承业和庄未然，就能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却没想到真相远比她想象的更残酷。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吹灭了案上的烛火，黑暗中，她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她的声音沙哑。齐钰伸手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本王不想让你再涉险。但现在看来，这场迷雾，我们必须一起面对。”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燕纸鸢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而在这充满阴谋与算计的深宫中，她和齐钰能否拨开重重迷雾，寻得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