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谢过，将瓷瓶和羊皮纸小心收好。
"李公子且慢，"杜掌柜欲言又止，"老朽听闻你身边有一位姑娘......"
"阿昭？"
杜掌柜点头："周大人曾言，若见到一位颈间有蛛形胎记的姑娘，务必要告诉你一件事。"
李白心中一紧："什么事？"
"千蛛殿的圣女每代都有特殊使命，而今代圣女更是关乎两界命运。周大人担忧，有人欲利用圣女之力打开幽冥之门。所以......"
"所以什么？"李白追问。
杜掌柜神色复杂："所以他让我转告你，若情况危急，宁可杀了圣女，也不能让她落入歹人之手。"
李白面色顿变："绝无可能！我必定能保护好阿昭！"
杜掌柜叹了口气："老朽只是传话,具体如何,还请李公子自行决断。"他转身取出一张地图,"这是通往苍山秘境的路线图,周大人说你或许用得上。"
李白接过地图,沉默片刻:"多谢指点。时候不早,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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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路上,李白边走边研究那张羊皮纸。
借着月光,他渐渐看清上面的文字,竟是一种古老的象形文字,与自己习得青莲剑法时所见的石碑上的文字一致。凭借过去的记忆,他艰难地辨认出部分内容:
"青莲剑魄,以气为引,以血为食,以怨为养......剑魄需吞噬怨灵方能成长,然过度吞噬,则有反噬主人神识之虞......"
字里行间,李白感到一股寒意。难道自己的青莲剑不只是一把兵器,而是拥有独立意识的"剑魄"?那么自己在镜渊看到的幻象,是否也与剑魄有关?
正思索间,前方传来一阵哭声。李白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小男孩蹲在路边啜泣。
"小朋友,怎么了?"李白走上前问道。
"我...我找不到家了..."小男孩抽泣着说,抬起头,露出一张可怜巴巴的脸蛋。
李白心生怜悯:"别怕,我送你回家。你家在哪个方向?"
小男孩指了指前方一条黑漆漆的小巷:"在那边。"
李白点点头,牵起小男孩的手,朝小巷走去。可就在他们即将进入小巷的瞬间,李白突然感到一丝异样。
小男孩的手,冰冷得不像活人!
李白本能地松开手,同时青莲剑出鞘。剑光如电,直指小男孩咽喉。
"嘻嘻嘻..."小男孩发出诡异的笑声,面容逐渐扭曲,变得模糊不清,"不愧是当世诗仙,警觉性真高。"
小男孩的身影迅速拉长,化作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诡异身影。黑袍下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影魅!"李白心中警铃大作。
"李白,久仰大名。"影魅的声音阴冷而刺耳,"女帝有请。"
不等李白回答,影魅已如幽灵般扑来,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把弯刀,寒光闪烁,直取李白咽喉。
李白剑气纵横,将攻势一一化解。两人在狭窄的巷子中激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
影魅突然后退几步,低笑一声:"我本以为诗仙只会吟诗作对,没想到剑法如此了得。不过..."
他突然撕下脸上的黑纱,露出一张姣好的女子面容,冷冷一笑:"你舍得伤我吗?"
李白心中一震。眼前的影魅,赫然与阿昭容貌八分相似!
影魅趁李白失神之际,突然一刀劈向他的面门。李白勉强避开要害,肩膀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你究竟是谁?"李白沉声问道。
影魅不答,反问道:"那个女人对你就那么重要吗?值得你背叛朝廷,沦为亡命之徒?"
"她不仅重要,更是无辜的。"李白平静地说,"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影魅冷笑:"无辜?千蛛殿的圣女,从出生那刻起就注定是两界倾覆的钥匙。杀了她,才是拯救苍生的唯一方法!"
"谁都不能决定她的命运,包括她自己!"李白剑气暴涨,"这世上没有什么'既定命运',只有自己的选择!"
两人再次激战起来,剑光刀影中,巷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李白!"
李白心中一惊,转头看去,只见阿昭站在巷口,面色苍白地望着这边。
"阿昭!快走!"
但为时已晚,影魅看到阿昭,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随即口中念诵起古怪的咒语。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阿昭的眼神突然变得呆滞,颈间的蛛形胎记泛起微弱的红光。她如同被操控的木偶,从怀中缓缓抽出一把匕首,向李白走来。
"阿昭,醒醒!"李白焦急地喊道,却不见阿昭有任何反应。
影魅得意地笑道:"千蛛殿的圣女,终究逃不过血脉的召唤。现在,就让你死在她的手上,多么讽刺啊!"
阿昭机械地举起匕首,直刺向李白的心口。李白没有闪避,也没有格挡,只是静静地看着阿昭的眼睛。
"阿昭,我相信你能听到我的声音。"他轻声说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伤害你。"
匕首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刺入李白胸膛。千钧一发之际,李白突然侧身,让匕首刺入自己的左臂,而非心口。
鲜血顺着匕首流下,滴在阿昭的前额。奇迹般地,当血液接触到阿昭额头的那一刻,她眼中的血色迅速褪去,恢复了清明。
"李白!"阿昭惊恐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和李白流血的手臂,泪水夺眶而出。
李白安慰地笑了笑,随即警觉地转向影魅:"你的把戏失效了。"
影魅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不可能!没有人能挣脱幽冥丝线的控制!"他盯着李白的伤口,"除非...你的血液有特殊的力量..."
李白心中一动,想起羊皮纸上关于剑魄的记载。难道自己因为长期与青莲剑魄相伴,血液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能够抵抗幽冥之力?
影魅见势不妙，脸色一沉：“今日之事，暂且作罢。但你们逃不掉的，长安城内，处处都是女帝的眼线！”说完，他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中。
李白扶起仍在颤抖的阿昭：“没事了，我们先回去。”
阿昭泪眼婆娑地看着李白的伤口：“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李白摇头：“不是你的错。重要的是，我发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
李白看着伤口处与阿昭额头接触的血迹，若有所思：“我的血液似乎能抵抗幽冥之力，或许…这就是解救你的关键。”
阿昭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暗淡下来：“可我刚才差点杀了你…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李白坚定地握住她的手：“我不会放弃，一定有办法解救你。”他顿了顿，“我查到苍山秘境有个‘封心井’，或许那里有解决之道。”
阿昭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复杂：“封心井…我在梦中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
“明日我们就启程前往苍山。”李白决定道，“长安城已经不安全了。”
夜色渐深，一轮满月高悬天际，清冷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照出一条通往未知命运的道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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