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指尖刚碰到左臂，一阵尖锐的刺痛让她猛地缩回手。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医疗灯的白光晃得她眯起眼。
陈墨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橡胶手套按住她试图抬起的手臂。"别动。"他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什么。
三瓣雏菊状的淤青在皮肤下浮现，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色。林夏倒吸一口凉气，淤青周围的毛细血管突然亮起细密的荧光。
一滴紫色液体从毛孔渗出，悬浮在空中。陈墨的瞳孔猛地收缩，转身去取镇静剂时撞翻了器械盘。金属器具砸在地上的声响中，更多液滴从林夏手臂升起。
空中浮现的画面让林夏呼吸停滞——六岁的楚阳踮着脚去够烤箱，沸水浇在他左手，烫出三瓣雏菊的伤痕。画面突然切换，十七岁的楚阳在献血车里偷偷调换采血袋标签，护士胸牌上的日期正是她生日。
剧痛从髂骨炸开，林夏扯断监护导联线。镇静剂让她的动作变得迟缓，紫色滴却继续重组——手术灯下，楚阳咬住的纱布被血浸透，监护仪显示着他们初吻那天的日期。
"每次采集都计算好剂量。"陈墨按住她发抖的肩膀。投影放大手术细节，楚阳肋骨内侧刻着的坐标，与林夏体检报告上的病灶位置分毫不差。
天花板渗出新的液滴，拼出螺旋状基因图谱。林夏的指甲陷进掌心，血珠滴在雏菊淤青上。整片淤青突然浮起，陈墨的针管掉在地上。
悬浮的淤青收缩变形，最终凝成一粒种子落在枕边。林夏抓住种子的刹那，楚阳虚弱的声音从内部传来："这次换我当你的备用零件。"病房窗户映出无数发光日期——全是他们爱情里的纪念日。
通讯器的警报声中，陈墨的眼神第一次出现裂痕。雏菊种子在她掌心裂开，露出微型芯片的蓝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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