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延远离小船,走到一边,四处望了望,确保四周没有人的时候,他拿起手机,拨通卫星电话
白慕延你们什么时候到,他们船上现在有被拐卖的人口和毒品,马上就要出境了。
黑暗中,不远处一个人影颤动了一下,他拨动扳机,细小的声音传入白慕延的耳朵里,他暗道不好,赶紧躲开,拨动扳机,对面的子弹射出,巨大的声响惊醒了两个船上的所有人,白慕延趁机隐匿进夜色,慢慢摸回游艇。
上官屿舟(皱着眉)怎么回事
游艇里所有人都被惊动了,纷纷从房间里出来
白慕檩(周围环视一圈)慕延呢?
上官屿舟上官屿深,慕延呢
上官屿深我不知道……
上官屿深(像是想到了什么有点心虚)
上官屿枫现在什么时候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屿枫(低声呵斥)
上官屿深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但是……(把昨晚无意听到的声音说了出来)
白慕檩(握紧拳头)
白慕檩先拿点东西防身,不知道是不是那小子和他们起冲突了
白慕檩对面肯定有武器,非必要别出去
白慕檩(虽是如此,但声音里还是带着些许颤抖)
另一边,被派来盯着附近情况的那个开枪的人回到了小船,告诉了他们的头目情况,为首的男人眼神阴鸷,“马上准备开船走”男人冷冷地吩咐。
正在这时,不远处闪起好几艘船的光芒,男人几乎被包围在了原地,游艇楼上的几人也看到这个景象,对视了一眼,赶紧下楼。
男人语气中的怒火几乎溢满出来“放火烧了,那些人全杀了”眼神盯着对面的船只"对面那个多管闲事的男的好样的!"咬牙切齿
又是几道枪声夹杂着惨叫声响起,叫停了白慕延刚上游艇的脚步,他目眦欲裂地看着不远处的一片血红,然后只见他们拿起汽油往小房子里泼,准备销毁证据,白慕延猜到他们要干什么,扣动板机打在点火的人的手臂上,点火人哀嚎,这样一闹,对面的头目也发现了白慕延的身影,船已经逼近,警察举着枪让他们住手,白慕延看着到来的警察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对面的男人握紧拳头,扣紧扳机对准白慕延
白慕檩一边喊着小心一边跑过去想拉开弟弟,却被白慕听抢先一步,她跑过去扑倒哥哥,但是子弹从侧边穿过了她的身体,白慕延摔倒在地,看见倒在自己身上的妹妹,警察也在第一时间子弹射向头目,男人倒在血泊里看着对面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
白慕延爬起来抓着妹妹,手颤抖地捂住她的侧腰,鲜血从他的指缝不断地流出,白慕檩和白慕滢呆愣在原地,一时竟忘记了作何反应
白慕延听听,听听,你坚持住,有没有医生,有没有
白慕听(嘴巴张大,发不出一句声音,眼睛费力的睁开,眼泪滑落在眼角,闭上了双眼)
警方的医护赶来的时候,白慕听已经没了呼吸,女孩双眼紧闭,水蓝色的睡衣被鲜血染红,白慕檩抱起妹妹,第一次带着厌恶地踹向拽着不撒手的弟弟,口中冷冷地吐出一句"返航”。
返航的船开的极为沉重,气氛一片压抑,白慕延跪在甲板上,任凭风吹雨打也没起来,双腿的麻木远不及心里的痛楚
回到京城,白家,客厅里笼罩着一片低气压,白慕延趴在客厅中间的凳子上,眼神空洞而麻木,白霁林拿着鞭子一鞭鞭地抽打在他的脊背上,臀腿上,衣服布料绽开,一片血肉模糊,他一声也不吭,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楚晚诗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抓住丈夫,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浑身血肉模糊的儿子
楚晚诗别打了
白霁林(丢下鞭子,头也不回地牵着老婆上了楼)
客厅里只剩下了白慕檩和白慕延两人,白慕檩一言不发,门外传来敲门声,白慕檩起身去开门
白慕檩麻烦你来一趟
孟宸垣(看着趴着的白慕延,叹了口气)你节哀
白慕檩嗯(一句话没说,往楼上走去)
孟宸垣摇了摇头,拿出药箱,用镊子小心翼翼夹开破碎的衣物,消毒,上药,白慕延不负往日的咋咋呼呼,只是默默忍受着一声不吭,发白的脸色证明他此时并不太好受。
主卧,白慕檩心情沉重的打开房门,看见白霁林搂着楚晚诗,后者不住地淌着眼泪,看到儿子进来,楚晚诗胡乱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白慕檩我叫宸垣过来帮他处理了
白霁林(点了点头)嗯
楚晚诗(偏过头去)
楚晚诗我不想再见到他
白霁林(还是有些心软)仅此一事,他会成长的
白慕檩他成长就该以听听的命为代价吗
白慕檩(冷冷道,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白霁林阿檩
白慕檩白慕延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
白慕檩爸妈
白慕檩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白慕檩(说完,冷冷地转身离开)
应白慕檩的要求,孟宸垣给白慕延喂了几颗安眠药,他沉沉的趴在床上睡了过去,而这几天,白家安葬了白慕听,几个保镖守在门外,任凭白慕延如何哀求都不放他走。
白慕听葬礼结束后,白慕檩和楚晚诗好像一瞬间老了许多岁,他们拍了拍白慕檩的肩膀,看着白慕滢嘱咐道
楚晚诗爸妈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平安就好
白霁林阿檩
白霁林你弟弟他
白慕檩死不了(转身离开)
回到家,看着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少爷跪在地上哀求保镖放他出去,白慕檩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走过去,挥了挥手,保镖立刻远离了现场,白慕延看见哥哥,抓着他的衣服
白慕延哥,我错了,你让我送妹妹最后一程好不好
白慕檩(面无表情地踹开他的手)
白慕檩跟上
白慕延(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赶忙爬起来跟上)
车子缓缓开入城郊的一处墓园,装潢略显华丽的墓碑上,白慕听的笑容刺的白慕延眼睛生疼,他一瘸一拐地走上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无声的呜咽。
天色渐暗,白慕檩把白慕延带到了墓园附近的一处小复式,从楼上的阳台刚好可以清晰地看见白慕听的墓碑。
阳台门大敞开,昏黄的房间里只摆着一张熟悉的矮凳,空荡荡的,白慕延褪去身上所有衣物,趴在矮凳上,头面对着阳台,恰好可以看见妹妹的墓碑,他的后半身还有未愈合的伤痕,显得触目惊心。
白慕檩从一旁拿出一根两指宽的鞭子,点在他的肩胛骨上,冷冷开口
白慕檩正义感?
白慕檩空有正义的心,实则什么也不行
白慕檩一事无成的东西
白慕檩你是不是以为你很勇敢,全世界都要靠你去救,其实你谁都救不了,打草惊蛇
白慕檩你妹妹因为你的冲动送命
白慕檩那个船舱里八个无辜的人用生命为你的冲动买单
白慕檩白慕延
白慕檩你的成长和正义是踩着别人的鲜血
白慕檩现在你妹妹就在那里,你对得起她吗
白慕延(喉咙干涩)对不起
白慕延(望着不远处)是我害了妹妹……我害了那么多人
白慕延(闭了闭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