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堡的中央大厅飘着植物鱼们烤制的海藻饼干香气,荧光水母灯在穹顶游弋,将众人的影子拉成摇曳的海草。谢灵通正倚着书架啃鱼饼干碎屑,达西蹲在机械舱口调试声呐仪,突突兔的耳朵被小萝卜系上了胡萝卜色蝴蝶结——那只头顶嫩绿叶片的植物鱼正蹦跳着往彩带气球里塞荧光孢子。
“皮哥哥!”小萝卜用叶片卷着一块饼干凑过来,孢子从它头顶的叶脉里噗噗冒泡,“新成员会喜欢我的孢子烟花吗?”
皮索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笑意未达眼底:“当然会。”
话音未落,舱门“嗡”地升起,铰链摩擦的锐响刺得人耳膜生疼。
逆光中,一道高挑的身影踩着尖细的高跟鞋踏入大厅。深紫色长发如海蛇般蜿蜒至腰间,眼尾缀着碎钻的年轻女人扬起下巴,猩红指甲划过金属舱壁:“我是谷方,从今天起——”她指尖倏地指向众人,最终停在皮索惨白的脸上,“你们这群杂鱼,都得听我的。”
空气骤然凝固。
皮索的瞳孔剧烈收缩。那张脸与记忆重叠——高中走廊里,谷方揪着他的头发将整壶开水浇下,嬉笑着踩碎他的眼镜:“装什么清高?你这杂种就该烂在泥里!”
冷汗浸透后背,他踉跄后退,撞翻了突突兔的工具箱。金属零件叮叮当当滚落一地,像极了他支离破碎的呼吸。
“医疗室……我需要去配药。”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身后传来谷方轻蔑的笑:“跑什么呀?老朋友不该叙叙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