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生活安逸的小镇子这几天都不太平静。
街上陆陆续续的有巡视的佣兵,街上的公告板也被粘贴了通缉像,似乎是在执行任务抓什么人。街上摆摊的店主为了避免麻烦也没有开张,连出门的行人都减少了许多,整个镇子显得空荡冷清。
今天巡视的佣兵更是比前几天的数量增加了不少。
奈布和杰克住了几天的小旅店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巷道,但随着外面搜查的力度加大,这个小旅店将变得不再安全。
他们利用这些天联系到了杰克的下属,通讯器在今天上午终于接通到了信号,下属收到讯息后便火急火燎地准备赶过来,大概今晚就能接应到他们。
镇子的交通和经济并不发达,根本没有住户买得起轿车,唯一与外界产生交集的工具只有通向纽约市内的火车。但为了防止他们离开,火车站内早已布满了克利切雇来的佣兵,这也是一直让杰克和奈布迟迟无法从镇子里出去的主要原因。
街上聚集成组的佣兵越来越多了,前几天他们还会顾及居民的感受,而现在,对于那些不愿意让他们进屋内搜查的住户,佣兵们会强制闯进去。
克利切似乎被磨去了最后的耐心,开始了最后的追捕。
然而那些佣兵根本想不到,让他们找得头皮发麻的人正在做些什么事。
此时此刻,杰克正坐姿优雅地搅拌着被中的摩卡,看着被拆开披在椅背上的粉红洋装,对坐在床头一脸倔强的奈布命令道:“穿上。”
“为什么我也要换?公告上面只有你的照片被张贴出去了。”
“当然是为了进一步让他们放下戒心。”杰克一本正经地说,“公告上说,我的身边还有一位男性同伴,就算他们不知道你的体型和外貌,但凡是两个男性组合的人,还是容易让他们起疑心的。我们这样做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你难道不想将这种风险降到最低吗?”
“好吧,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你为什么要买这种洋装?”奈布抱着膝盖坐在床头望着那件洋装,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穿上这种东西的样子,而且杰克看上去明显是故意要捉弄他。
“你不觉得它很好看吗?”杰克抿了一口摩卡,略带诧异的眼神看着奈布,仿佛在怀疑他的审美。
“但是这是女孩子才穿的东西。”奈布反驳道。
虽然这件衣服的看上去确实不错,做工也很细腻,可是一想到是他自己要穿上这颜色粉嫩的裙子,胸口还要系上缀着蕾丝边的蝴蝶结,奈布就感觉无比羞耻。
“可是也没有规定男孩子不能穿啊,你的思维似乎过于死板了。”
“杰克先生,如果你有这种癖好,为什么不自己来穿?”奈布嫌弃地看着那件洋装的磨砂露肩,他想如果他真的将这件衣服穿在身上,一定会将他的男子气概完全掩盖掉。
“我并不适合这件衣服。”杰克继续循循善诱着,“而且今晚我们需要换个身份混进火车站,那里几乎全是克利切的人,要想掩人耳目还是有些困难的。所以我们必须从表面开始迷惑他们的眼球,聪明的小奈布,你想一想,有什么身份比一对父女更容易让他们放下疑心的吗?”
“一对母女。”奈布抱着要穿洋装就一起穿的想法建议道,“杰克先生的身材也很削瘦,穿女性的衣服应该也不会有太大出入。”
一对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母女可以说与他们的实际形象完全冲突,确实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但在这种满是退役佣兵的地方,对于两个‘女人’来说大概并不安全。”
某种意义上来说,部分退役兵比很多罪犯更加猖獗放肆。
军队的管教和束缚限制了他们太久,对于退役兵来说,很多人是在职士兵的时候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碰女人,促使他们退役之后会像一群挣脱枷锁的野兽,变本加厉地放纵自己的欲望。
“小奈布难得不会怕那些有奇怪癖好的退役兵会对你做什么龌龊的事情吗?”杰克担忧地看着他,仿佛已经提前进入了角色,在看着令自己万分操心的孩子。
“我为什么会怕,难道还有比你更变态的人吗?”奈布瞪了他一眼。
“你说的话太让我难过了。”杰克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搅拌的咖啡,“我还记得我们认识的第一天晚上,你宁愿让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也不愿意离开我的样子。那时候的你真是固执又可爱。”
“这不一样,那是佣兵会交给我的任务。”奈布说,“况且如果真让我穿上这个,才是真的要了命。”
“可是佣兵会交给你的任务,是把我安全送回纽约吧?”杰克站起身,将那件洋装托在手上,走到奈布面前,“这只是任务需要而已,你为什么要有那么多其他的心理负担?”
“不是心理负担,你分明就是故意想要捉弄我。”奈布将它推远了些。老实说看见这东西他就头疼……
虽然杰克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但是奈布很清楚杰克只是在以各种方式哄骗他去穿洋装罢了。
明明已经这种时候了,他们能否从镇子里出去几乎只在一念之差,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杰克还能如此有闲情雅致地捉弄他。
楼下的一阵喧哗打断了他们,
杰克将需掩着的窗户打开了一道缝隙,隐约看见楼下门口着的几个高大的佣兵堵在旅店的门口,似乎是想进旅店搜查,正在和老板沟通。
粗略地看了一眼,杰克将房间的窗帘拉了起来,他低下头看着奈布说:“看来我们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怎么样,小奈布,考虑好了吗?”
与他对视,奈布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眼里的戏谑:“这种情况下,你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也从来不会紧张,你的心理素质真是让人敬佩,杰克先生。”
“这些事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我只关注我觉得有趣的事。”
杰克摸了摸小佣兵的下巴,意思不言而喻。
其实比起回到纽约,回他的组织,回去当他的首领,他觉得观察小佣兵脸上各种有意思的表情更令他感到愉快。
前提是没有人来烦扰他们。
然而追兵不会留时间供他们‘调情’。
忽地一声女人的惊呼响起,楼下旅店周围乱嚷的声音越来越多,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
女人的声音带着愤怒:“佣兵会的男人都是这样粗鲁的吗?”
奈布听得出来,这是那天晚上给他药的旅店老板妻子的声音。就在昨天下楼时,女人还殷切地关心他的伤口恢复得怎么样。
“喔女士,我想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我们正在执行任务,是您不太愿意配合我的工作。”虽然用了敬语,但佣兵男人的语调没有带着一丝尊重的意思。
“我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请你离开这里!”旅店老板急着维护妻子,语气已经是在警告那些突然闯进来的佣兵。
“有没有不是你们说了算,我们会去自己确认。”男人将拦着他的老板一把推开,老板被推到了前台的桌子上,桌上的雕塑花被震了下来,发出一声琐碎的响声。男人冷冷啐了一口,对身后的佣兵们摆摆手,“给我搜。”
“你根本没有资格这样做!喔!快住手!”女人的声音越发尖锐,连忙将自己的丈夫扶起来,没有人理会她,她也无法阻止那些佣兵进来。
楼梯间的脚步声更加靠近了,杰克终于满意地看到小佣兵接过了他手中的洋装。
旅店的房门全部被打开,不管有没有住客,几个佣兵挨个将屋内的柜子和床底都搜了一遍。
“络尔队长,楼上有几个房间上锁了。”二楼楼梯处站着的男人冲底下的人喊道。
络尔带着几个手下上了楼。
络尔又用力地敲了敲门,还是无人响应:“有没有找到备用钥匙?”
“柜子里没翻到。”下属瞥了一眼楼下坐在椅子上的老板和他旁边的妇人,“那个老板大概是不会向我们提供钥匙的。”
“把门撞开。”络尔冷哼一声,站得远了些。
身后的几个佣兵正退后几步,打算开始撞,门却突然从里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
男人的眼角有了几丝细纹,打过摩丝的头发被规整地梳在头后,亮出男人稍显皱纹的额头,他戴着灰色镜片的圆框眼镜,模糊了眼睛的轮廓,男人下巴和人中处留了一层短薄的胡茬,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成熟而沉稳。
杰克的乔装技术非常完美,无论用照片还是与他本人相对照都判若两人。
络尔看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透过他的肩膀向屋内望去,络尔看着床边摆着的两双拖鞋眯了眯眼:“这间房间应该不止住了你一个人吧?”
“是的,还有我的女儿。”男人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沧桑的感觉,说话口音偏向伦敦腔,大概是个英国人。
“我需要确认一下,可以让她出来吗?”
“她有点认生,能让你的部下们先暂时离开一下吗?”
“什么样的小姐,难不成比公爵的女儿还金贵吗?”络尔将眼前的人一把推开,直径走进了房间。
他对这个说话斯文打扮古板的男人没有任何好感,这种长辈模样的成熟男人是他最讨厌的类型,他的眼神带着不屑,直径走进了房间。
房间又恢复了寂静。
待确认门外没有声响之后,奈布立刻脱离了杰克的怀抱,重新获得新鲜的空气,奈布深呼吸了几下。
“刚才的表演相当成功。”杰克用手顺了顺奈布披肩的假发,低头俯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觉得如果你将佣兵的工作辞掉,转行当演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承蒙夸奖。”奈布仰头调整着领口的蝴蝶结,他总感觉脖子好像被用绳子勒着一样难受,说话都有些艰难,“如果不是饰演这样令我困扰的角色,我会考虑的。”
“我倒是觉得这样很好看。”杰克帮奈布将领结系松了些,又给他戴上了一顶小巧的洋帽,俨然一副打扮‘女儿’的样子,他站起身,将奈布刚刚那只被络尔执起的手执起,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走吧,我的小姐。”
没等多久,络尔就看见他的百灵鸟从楼梯走了下来。
她迈起步伐并不太像淑娴的贵族小姐那样步履缓慢而碎小,相比起她内敛的性格,女孩走起路来要活泼得多,看起来不太像表面看上去那样容易害羞的性格。
让络尔愈发地想和她更亲近熟络。
“您打算去哪里?”络尔没等他们走到门口便迎了上去。
“我的女儿十分喜欢收集饰品,听说这个镇上的水晶雕饰很有名,我想带她去看看。”
“喔,我也听说过,在火车站店旁边有一家首饰店的饰品很受欢迎,他们采用的都是天然水晶,非常珍贵,并且都是纯手工制作的。我想您的女儿一定会喜欢的。”络尔将两人领到马车的门前,看着就算是聊到喜欢的东西也一言不发的女孩不由问了一句低声问了一句:“您的女儿似乎不太喜欢说话?”
“是的,她有些内向。”杰克回答。
马车是有木质顶棚的,车厢内的空间很大,而且还添了一张桌子。
就在奈布踏上车厢的台阶时,后跟略高的皮鞋让他险些往后倒去。络尔见状赶忙伸出手打算扶住他,却看见杰克已经在他之前用水托住了奈布纤细的腰。
络尔有些失落,自己坐到了马车车厢的前排位置。
镇子上的路有些曲折也并不平坦,马车行驶的速度并不快,而且车厢内的座位还体贴地添加了柔软的垫子,坐在车里几乎没有颠簸的感觉。
桌子上还放了一些葡萄和糖果,一看就是经过精心准备的。
对于络尔明显是在献殷勤的照顾,奈布其实也多少有所察觉,如果不是佣兵队长这个职务对他们现在来说还算有利用价值,他根本不想坐上络尔准备的马车。
“我们的小奈布很受欢迎。”杰克伏在奈布的耳边,低沉的语调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被男人追求的感觉怎么样?”
“并不是很好。”奈布回答道。
没人知道在络尔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时,他有多么想将胸口垫着的海绵塞进这个佣兵队长的嘴巴里,然后用自己最粗狂的声音告诉他,让他一见钟情的其实是一个男人。
“那么你呢,杰克先生,还没有结婚就当上父亲的感觉怎么样?”奈布仰起头低声也问了回去。
“还不赖。”杰克说,“尤其是平白无故多了一个这样漂亮的女儿。”
“你似乎对这样的事还蛮享受的,以后打算和你的妻子要一个女儿吗?”奈布有些意外。
“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杰克无奈地说,“我不想要妻子,我也不会有孩子。”
“可是你好像很喜欢女孩。”奈布有点疑惑,他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随即脸上的表情变为凝重,“你该不会是……恋童吧?”
“你承认自己是个儿童了吗?奈布小朋友。”杰克被奈布那些不着边际的幻想逗笑了,揉了一把奈布的头,深深觉得这个假发过于顺滑的手感远不如奈布原本的头发舒服。
“我已经成年了,不要把我的头发摸乱了。”
“那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杰克将他挣扎的手抓住,让他的肩膀转过来与自己对视,“不管是你说的恋童还是我现在所谓的‘女儿’,好像都指的是你自己吧?”
奈布拽了拽洋装的裙摆,有些不甘心:“可是我并不是……”
“嘘。”杰克用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打断了他的声音。
随着马蹄喧啸声落下,车厢前方传来了络尔的声音:“嘿!老兄,车厢里坐着是我的朋友,请让我们通过。”
“请将车厢打开,任何人进入火车站都要接受检查!”男人的声音粗狂冷硬。
“你难道不认识我的袖章吗?我是络尔队长,你没有资格搜查我。”
“抱歉,络尔队长,我并不隶属你的分队,也不需要听从你的命令。”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让你们分队的队长出来见我!”络尔对男人的咄咄逼人异常气愤。
男人将他推开,伸手就要将马车车厢的门强行打开,连看都没有看络尔一眼:“你没有资格见我的队长,请让开。”
“你这个家伙听不懂人话吗?!”络尔抓住男人的衣领,握紧拳头正准备往他脸上砸的时候,车厢的门却已经打开了。
车厢里的杰克抱着像是害怕缩在他怀里的女孩,有些疑惑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去往火车站的路段不允许行驶马车通过。”那个陌生的佣兵男人说,“请下车接受检查,我们正在执行任务。”
杰克听闻,非常配合地下了车。
“我非常抱歉,先生,还是让你们遇到了麻烦。”络尔的态度立刻恭顺下来对杰克说。
“喔,没关系的,你的马车让我们节省了不少时间。”杰克摆摆手,牵过奈布的手。
佣兵用探测器扫过,在确认过他们没有携带枪支刀具后便侧身让开了道路。
火车站门口堵了很多人,门口围着几个端着枪的佣兵,人群分流成三队接受下一批检查。
摩肩接踵的人群以十分缓慢的速度向前移动着,车站喧嚣一片,不乏掺杂着乘客不满的唾骂和谈话声,混合着隐约的异味,让人的心情都变得异常烦躁起来。
“按照你们的搜查速度,今天晚上我都赶不上火车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从远处传来,“能不能直接让我们进去!”
“今天已经查了一天了!还有完没完?!”
男人的话语激发了许多人的忍耐了一天的愤怒,这些佣兵完全不顾及他们的感受,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们的生活出行!越来越多的骂声附和起来。人群也打散了队形开始强行向前涌去。
为了防止奈布被这些人怒气上头的乘客挤到,杰克将奈布牢牢护在怀里,他们慢慢地穿过熙攘的人群挪到了边上空地处。
原本跟他们在一起的络尔已经在拥挤中走散了。
“砰——”一道枪声打破了人群的叫骂声。
车站内顿时惊叫声四起,佣兵失手打出的子弹贯穿了一个人的胸膛,那个人的血液喷涌而出,飞溅在背后人群的脸上和衣服上,目睹这一切的人立刻不顾一切地抱头逃窜,带动着后排不知所措的人群也骚动起来。
场面变得极其混乱,孩子的哭喊声,女人的尖叫声,有的人摔倒之后被慌不择路的人群踩踏而发出的惨叫声,
“谁他妈开的枪?!”一个带着队长袖章的佣兵嘶吼道。
但他的部下们显然没有时间回答他的问题,佣兵的人数还是太少了,面对那些担心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被激起了强烈的求生欲望的众多人群,显然他们是无力的,局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很难再继续被他们控制住。
火车站内的佣兵们听到了暴乱便迅速往门口赶了过来,杰克带着奈布从安检处混入了车站,他们穿过车站的大厅,贴着墙壁溜进了偏僻的洗手间里。
两个人在洗手间里避了一会,约莫十分钟过去了,门外的声音小了许多,奈布将厕所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隔着门外偷看外面的情况。
人群杂乱的道路已经得到了疏通,佣兵们似乎大部分也都聚集到了门口。
现在大概是可以走了。奈布松了一口气,却发现他只开了一道小缝隙的门被全部拉开了。
门口迎面走来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的腰侧挂着枪,也是一身佣兵的打扮。
男人皱着眉低下头,在看见奈布细瘦的身体和脸蛋之后,脸上多了一丝猥琐的笑意。
“怎么了?你像座山一样堵在门口干什么?”男人身后还跟着三个同伴,看不见门口情况的同伴粗声催促着,将他推开之后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奈布,随即也笑了,“哟,我当是看见什么了呢。”
“喔,老兄,见者有份啊!”
“你得了吧,这么瘦的小女孩不得被你玩死?”
“哈哈哈,老子玩***人多了,不差这么一个小东西。”
杰克握着奈布的手往后微微扯了一下。奈布瞬间就明白了杰克的意思。
长相精致的女孩听着几个男人带着侮辱性的言语,露出了害怕的表情,眼中也闪烁这泪光,并且身体颤抖着往厕所里面后退着。
几个男人看着女孩那令人疼惜的泪痕,更加色急地一步步逼近女孩,直到最后一个佣兵男人将厕所的门关了起来。
关上的瞬间,为首的男人感觉他的腹部遭到了剧烈的猛击,随后他应疼痛弯曲脊椎低下的额头被纤细的腿侧踢过来,他在被击中的瞬间抬了一些距离才减轻了额头被击打的程度。正准备反击的双手却突然被扳到身后,快速地卸下了他的手臂,一只灵活的脚勾起他腿间佩刀的颚部,随后他的大腿部位传来一阵剧痛:“啊——!”
男人的佣兵同伙们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之时,几个人的腰部颈部都遭到了击打。力度不大,但是却精准的击打在人类最脆弱神经带最敏感的部位。
这个时候杰克才知道,之前奈布说他可以单挑五个猛男的事,不是在骗他。
从进门开始到四个身材壮硕的佣兵吃痛倒地不过十秒的时间。
这具纤细的身体蕴含着怎样的爆发力。几个佣兵男人从一开始便松懈小觑了对手。
腿上被刺了一刀的男人靠在墙上才略微稳住身形。他略微抬起头,看见了女孩纤细的腿,和那张和刚才一样精致漂亮却全无怯意的脸。
那双粽色的眼睛俯视着他,平静得没有分毫波澜。
仅仅只看了一眼,奈布便抬脚将这张让他感到厌恶的脸踩了下去,皮靴的后跟砸在男人脸上,让他忍不住吃痛地发出闷哼。
奈布粉色洋装上横纵贯穿着几道淋漓的血迹,那些血迹仿佛从血液中汲取营养才能得以绽放的花朵。
他的声音清脆而冷淡,似乎还有些困惑:“你刚刚说,要玩死谁?”
这句话几乎要让杰克着魔地迷上他。
他盯着奈布清瘦的背影,心脏几乎兴奋到颤抖。
这个人,每天几乎都能带给他新的惊喜,新的愉悦。
仿佛永无止境。
“络尔,这是你认识的人吗?”络尔旁边站着的是他的副队长,见他正在跟别人聊天,便凑过来拍了拍络尔的肩膀。
“是的。”络尔笑了笑。
“这太令人惊奇了,除了佣兵队里那些不爱干净身上净是汗味的男人,几乎就没有见过你有别的朋友了,我从来不知道你还认识这样美丽的小姐。”副队长看上去和络尔的关系十分不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十分熟络的样子,“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络尔的笑容有些僵,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百灵鸟和她父亲的名字,他抓了抓头发,面露尴尬,“我也是今天下午才认识他们的……”
副队长看着络尔有些发红的脸,十分震惊。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和日晒,络尔的皮肤早已晒成了小麦色,几乎很难看出什么颜色,但今天却很明显地泛起红晕。
副队长又看了看那个精致的女孩,和之前络尔看见他们打算上火车的时候一脸不舍的表情,立刻明白了络尔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