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布知道杰克现在的状况有些糟糕。
爆炸后的他手臂和腿部破裂的皮肤没有及时得到处理,加上恶劣的暴雨天气,伤口必然会滋生细菌,进一步恶化感染。杰克温度偏高的额头已经表明他开始有了发热的征兆。
那些伤口必须马上进行清洗消毒,否则很可能会化脓甚至溃烂。
待雨小了一些,两个人身上的衣服也被烘到半干,他们就离开了这间小屋。
这时候还是深夜,街上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克利切的宅子所在的地方比较偏僻,距离城市的中心有一段距离,镇子的居民不算多,旅店的规模也比较小,半夜还开着门的就更稀有了。
两个人找了很久才在岔口的角落找到了一家正在营业中的小旅店。
店里灯色昏暗,做旧的木质墙壁上挂着植物。前台桌子旁边的展柜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模具雕塑等展品,连桌上的花枝也是雕刻而成的。看得出来旅店的老板是一个收藏爱好者。
前台椅子上支着头昏昏欲睡的中年男人听到进屋的铃铛声,瞬间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立了起来,有些口齿不清地开口:“您好先生……需要什么房间?”
“一间双人间,谢谢。”奈布将钱放到桌子上。
中年男人揉着眼睛,写完字后将纸挪到奈布面前:“请在左下角签上您的名字。”
奈布随便编了一个名字签了上去,接过递来的房间钥匙上了楼梯。
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十分干净舒适。
“请先去洗澡吧,杰克先生。”奈布从衣柜取出干净的毛巾放到浴室的置物架上。
“我过一会再去,你先去洗吧。”杰克倚在床头边,手扶着额头。
“你会睡着的,杰克先生。”
“我不会的。”其实他确实有点晕,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衣服有些潮湿,和隐隐作痛的伤口,他极有可能直接睡过去。
奈布拉起他的胳膊:“振作一点,杰克先生。淋过一晚上的雨,你想和身上各种各样的颗粒灰尘和细菌一起睡吗?”
“喔,我知道了,你不要说得这么惊悚。”杰克挥开他的手臂,站起身将外衣挂到椅背上,走进浴室前杰克停顿了一下:“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小佣兵。”
“奈布·萨贝达。”
杰克点点头,莫名觉得这有点可爱的名字挺适合他的,当他开口要叫那声‘小奈布’叫出声时,奈布好像就看透了他的想法:“请不要加‘小’字。”
这个小佣兵实在有趣,但由于身体的疲惫和不适,杰克没有继续逗他,转身关门进了浴室。
等浴室响起了水声,奈布下了楼。
他需要弄一些药物,而且不能让他们产生怀疑。要知道这样的小旅店老板通常是非常怕惹到麻烦的,他们宁愿少赚一些钱,也要稳妥安逸的生活。
奈布事先用刀在手臂上划了一道不算深的伤口,为了看起来更自然,他还用划了一些弧度。
楼下前台的桌子边多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保养得相当不错,脸上基本没有什么皱纹,只是身材有些胖。她正在给椅子上犯困的丈夫倒咖啡。
“喔,有什么事吗。”女人看到奈布走过来,脸上带着笑意。
“我不小心刮伤了。”奈布卷起袖子,声音有些委屈,“可以请您给我一点药和绷带吗?”
奈布伸出手,一道狭长的伤口露出,那伤口看上去并不狰狞,但男孩的手臂纤细白皙,殷红的血顺着手臂的线条滑落,甚至滴到地板上,砸出一个个血点。
“喔!天呐,怎么弄成这样!”女人看着这个瘦弱的男孩捂着手,连忙轻轻拉起他的手臂,看着那些血不由一阵心痛。
“我摔了一跤,似乎被金属划伤了。”男孩低着头,似乎疼得撅起嘴,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整张精致秀气的脸格外惹人怜爱,很轻易地激起了女人的母性。
“你太不小心了,亲爱的。”女人被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得心软得一塌糊涂,她真的很想把男孩的抱到怀里。
“你还在看什么?快点拿些药过来。”她对身后的男人说道。
“喔好的……”男人站起身打着哈欠,将柜子里的药箱给了她。他和妻子一直没有孩子,但是他知道妻子其实极其喜欢小孩。
“需要我帮你消毒吗?亲爱的。”女人心疼得给男孩塞了各种各样的药,怕这个男孩不懂,还特地给他介绍了一遍这些药的用法。
“不用了。”奈布露出感激的笑容,对着她摆摆手,“非常感谢您。”
上楼回到房间,杰克刚好冲完澡。
他已经穿好了裤子,正在穿内衫,杰克虽然看起来身材并不壮实甚至有些偏瘦,但实际上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而且看上去并不夸张,线条非常流畅漂亮。
但他身上的伤实在有点多,各种深浅不一的旧疤痕和新伤口叠加,那些新的伤口有些还被雨水淋得泛白,迟迟没有愈合。
杰克有轻微的洁癖,他知道那些干涸的血痂里面一定带着不少灰尘和细菌,这让他有些无法忍受,所以在洗澡的时候那些血痂被他全部洗掉了,虽然这可能会更严重的影响到细胞组织的修复。
“先不用穿衣服了,先生。”奈布说,“你的伤口需要消毒。”
杰克看着他手里捧着的药,把刚刚穿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能干多了,小奈布。”
奈布用沾着碘酒的棉签往他的伤口处擦拭,没有放轻的力道表达着他对这个称呼的抗议。
但杰克忍耐疼痛的能力意外的强,几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好像那些伤口并不是在他身上。也并没有抱怨奈布不温柔的力度。
“你也不像传闻中的那样冷漠残酷,杰克先生。”奈布将他的伤口消毒过后,又给那些比较严重的伤处缠上绷带。
“但你还真是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天真。”杰克笑了笑,似乎很愉悦,奈布在他背上放着的手能感觉到他笑得胸腔都在起伏颤动,“基本上没人有你这样的想法。”
“至少你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可怕。”奈布说,“或许,是我还不够了解你。”
毕竟两个人今天才刚认识不久。
杰克一直很少出面那些交易性质晚会活动,众人对他的影响也就如同传闻中那般凶残阴森的样子。
但其实相貌是人的一种伪装装束,就像吸血鬼需要足够迷人的外表才能引诱猎物步入他编织的美丽陷阱之中。
“你似乎很容易被表面现象所迷惑。”
“对于这件事,你比我更没有发言权,先生。”奈布抱怨道,再次强调并抗议,“你总是在我的称呼前面加上一个‘小’字,但实际上我已经二十岁了,只是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年轻而已。”
“喔,你真是太可爱了。”
杰克想再逗一逗这个有趣的小佣兵,却晃眼间看到小佣兵的指缝间有一道血迹,他捉住了那只手:“你受伤了?”
那血液还未干,是从手腕上方流下来的,他碰了一下便沾到手指上,小佣兵似乎想要将手抽回去,却被杰克抓住,并且将那碍事的衣袖掀开。
那道伤痕还没有结痂,一看便知是刚刚弄上的,房间里面基本没有利器,排除摔倒的可能性,应该是奈布自己弄的,再细想一下那堆药的来源,很容易就能想出缘由。
不知道为什么,杰克心里有些不舒服,他语气有些沉:“你是真的很能干啊。”
“这样能避免很多麻烦。”奈布看着杰克描摹着他伤口的那只手,很认真的解释道,“我并没有自残倾向。”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奈布的手臂拉过来,两个人的姿势互相掉换,变成了杰克低着头给奈布消毒清理伤口。
杰克心里也很清楚,这个偏远的镇子上药物并不多,那些家里的存药通常也是不会出售的,而他的伤口需要尽快处理,在短时间内,要让人不起疑心不使用强硬的手段弄到药的话,这是个最直接最有说服力的方法。
但这个事实似乎无法说服他的心,他还是感觉不爽。
奈布似乎也看出他的沉默是因为心情突然有些不好,便十分乖巧地让他包扎。
杰克把多余的绷带减掉,给他贴上布胶带作为固定,动作轻缓得让人难以置信。
他放下奈布的手,起身的时候语气淡淡地说:“以后不要这样做了。”
黑夜终于过去,已经是清晨,被雨水冲刷过的空气格外清新凉爽,森林中雾气缭绕,围在灌木和树叶周围。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只是已经没有了夜晚那般迅猛的模样。
公路边的丛林中一阵窸窣的窜动声,几个人走了出来。
几人身上都衣衫褴褛,血迹斑斑。
这时候一望无际的公路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声音,地面上坡的边界线上出现了一辆轿车。
车灯照亮了空气中的细绵的雨幕,直到行驶到几人旁边时才关上。
司机刹闸后便立刻下了车,殷勤的为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批上一件外套,又撑起雨伞:“您辛苦了,头儿。”
“人呢,追到没有?”克利切拢了拢身上的风衣。
“还没有,昨晚上雨太大了,他们没有留下痕迹,加上那些佣兵会的家伙实在太缠人了,耽搁了我们不少时间。”下手说。
“再多找些人去抓,抓不到就把那个镇子围起来。”克利切烦躁地推开他,他被淋了半个晚上的雨,身体被冻得发僵,现在他非常想将衣服上粘在身上的湿衣服换掉。
克利切打开副驾驶坐进去,才从后视镜上看到了后排坐着的少女。
少女穿着牛仔裙,袖子上编织着蕾丝花边,少女戴着针织帽,额前露出的头发看上去柔软顺滑,她姿态优雅地端坐着,显得女孩恬静又美好。
“艾玛,你怎么来了。”刚刚还有些不愉的克利切看见女孩后神色柔和了许多,眉眼间甚至包含着浓浓的情意,他立刻从副驾驶下车,打开了后面的车门,声音轻柔地说,“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吗?”
“我想出来透透气。”艾玛看上去有些局促,“我一会想去街上逛逛,可以吗?”
“你待在外面太危险了,我会担心的。”克利切的语气没有责备的意思,反而像是在哄她,“过段时间我再带你出来,好吗?”
他伸出手,想去握住艾玛的手,却一下被躲开了。
“克利切先生……”女孩像小兔子被惊吓到般往后缩去,似乎有些反感他的靠近和触碰,“我虽然很感激您帮了我,但是我不能答应您……”
“喔,请不要这样急着拒绝我,我亲爱的艾玛。”克利切捂了捂胸口,一脸痛心地看着她,语气是难得的不掺虚假的真挚,“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会等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
克利切踏进车,坐到艾玛旁边,看着艾玛又往离他远的方向挪动了一些,对她笑了笑,并没有勉强她。
“开车吧。”克利切对下手说。
天才刚亮,杰克就醒了。
虽然床足够柔软,但这一晚上他睡得腰酸背痛。他咳嗽了几声,发现嗓子火辣辣的疼,似乎有些感冒,好在并没有发烧,四肢虽然有些绵软无力,但好在没有到虚脱的地步。
杰克松了一口气。他其实很不喜欢被照顾。
人都最不喜欢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别人眼前,其实对于杰克来说,他更加在意这一点。
杰克第一次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在很久之前,那个时候他重伤住进医院,一个护士看着他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心疼地说了许多关怀他的话。
护士说过什么,他早就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记得她怜悯中带着同情的眼神,如果那个时候不是因为他的四肢被石膏固定住了,他想他一定会用手术刀将那双闪着泪光的眼睛挖出来。
他没有死亡,也没有残废。
这样一个弱小的女人,凭什么敢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他厌恶那个护士突发的善意和可笑的怜悯,他再也不想一次接受这种目光的洗礼,那种眼神根深蒂固地扎在心底,让他越发反感他人的照料。
特别是那些自作主张,说要照顾他生活的女人,更是让他不胜其烦。
但就在昨天晚上,他破天荒的被一个小他几岁的孩子……照顾了。
难以置信的是杰克的情绪并没有为此产生反感,他甚至有些心疼。
杰克的视线稍稍上抬,就能看到小佣兵从被子里露出的半截小脸,奈布还在睡,睡颜带着难得的孩子气,他的头发微微翘起,缠绕在脸颊旁边,小巧的脑袋整个都陷进了柔软的枕头里,他看起来像展品柜里置放在软垫上的宝石收藏品,精致又易碎。
这个男孩洁白得如同一只刚刚出生的羊羔,仿佛连身上的绒毛都纯净无比,更应该需要他来爱护才是。
或许说,比起被他照顾,杰克更想自己来照顾他。
还未盯着男孩稚气的脸看上多久,奈布便似感受到他的注视般睁开了眼。
“早上好。”奈布揉着惺忪的眼睛,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刚刚杰克一直在看着他,他望向窗外还未亮透的天打了个哈欠,“现在好像还很早。”
“嗯,你可以再睡一会。”
“不睡了。”他只是不想从暖和的被窝里面起来,就算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奈布也听得出杰克说话似乎带了一些鼻音,像是伤口发炎引起的,“你发烧了?”
“没有,只是有些感冒。”杰克站起身,忍着心中的异样穿上了沾着血渍和泥泞的外套,尽管这件衣服让他难以忍耐,但是为了遮盖内衫上的血迹,他不得不穿上它,“我打算现在出门买几件衣服,你的也没法再穿了吧?”
杰克瞥了一眼床边皱巴巴的外套和裤子。
“唔,那顺便也帮我买一套吧。”奈布还迷迷糊糊的,声音软软的带着慵懒。
“嗯好。”杰克说,“你穿什么码数?”
“……”床上的团子一动不动。
“哦,我知道,最小号对不对?”杰克对奈布的沉默的样子表情理解,并继续恶趣味地说,“那内裤呢?”
奈布裹在被子里的身体微微往里缩了缩,还是没有说话。
“也是最小号?”杰克语调轻快,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这不是什么令人难为情的事,小奈布,要知道你现在还在发育。”
忍无可忍,奈布立起身,一个枕头丢了过去:“你不要胡说!”
“好的,那你自己说你穿什么码数?”杰克抓住奈布丢过来的枕头,塞回他的手上。
奈布倒回床上,将被子把自己罩了起来,隔着被子的声音嗡嗡的,小到难以听清楚:“我……我跟你穿一个码。”
“真的吗,小奈布。杰克坐到床头,将被子拉开,不顾少年的挣扎,让他的身体一大半都露了出来。
“你干什么……”奈布除了一件衬衣就只穿了内裤,虽然两个人都同为男性,但杰克靠近过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将他推开。
杰克的眼神非常认真,仿佛在探究什么真理一样,将他的手按住,掀开衣摆,甚至还仔细观察了片刻,才若有所思地说:“可是我似乎穿不下你的内裤。”
杰克的力量大得惊人,奈布刚刚醒来,四肢软绵绵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杰克靠得越发近了,语气温和而带着危险的气息,声音有些沙哑却依然磁性:“撒谎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
奈布蔫了下去,将头扭到了一边,语气还是没有服软的意思:“我没有撒谎。”
“那我们现在就来试一下吧,”杰克摸了摸他的下巴,右手制住他的双手,左手缓慢地下移,顺带着还轻柔地掠过他的胸膛和露出的腹部,“你到底是不是和我穿一样的码数。”
杰克的另一只手轻轻撩起他的衣摆,游走在他的腰际,但在他只轻轻触碰了一下时,就明显感觉到奈布的身体猛的一颤,腰间被灼烧般肌肉收缩了起来,越发纤细,还带着轻微地喘息,一脸隐忍的样子。
奈布的腰部似乎十分敏感。杰克想。
他又带着戏弄意味地碰了碰,和想象中一样,奈布的身体颤得更厉害了,甚至尾音都颤抖了起来:“你,你太过分了,快放手……”
“不放,我要证实一下,小奈布到底有没有在撒谎。”杰克的一只手指已经勾起了内裤的边缘,恶意地围着奈布的腰臀转了一圈,仿佛在勾勒他身体的曲线。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气氛过分的暧昧。
本来铺在床上的衣物因为两人的动作被掀在地上,床铺和周围乱作一团,看上去竟有些淫靡,身材修长的男人身下正压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少年,少年的面色还渐渐泛起了红晕。
仿佛正要开始一场激烈的情事。
“你不要碰了,我……我承认我说了谎,其实我根本穿不了你的码数……”奈布气喘吁吁地开口,声音蔫蔫的,报出了自己实际的真正尺码。
“知错能改就好,小佣兵。”杰克赞许地说,随后便放开了桎梏他的手,起身下了床。
杰克开门之后回过头,对上了奈布有些警惕和控诉的眼神,杰克将玩笑的界限和范畴把握得很好,他知道奈布只是在炸毛的边缘徘徊,没有真正生气。
他笑了笑:“我很快就回来。”
杰克出门前,戴上了一直放在风衣内口袋里的口罩和眼镜。
眼镜的光面是浅灰色的,在远处可以完美利用反光和镜片来遮住双眼。镜框的金丝边戴上之后让杰克看上去含蓄而内敛,气质看上去很像一个作家。
他推了推眼镜,拉开门走进一家不算大的衣店。店内的装修得倒是很好,木偶模特的动作也被摆放得生动自然,给它们身上展示的衣服也增添了不少美感。
“您好,先生。”迎面穿着制服的女人化着清雅的淡妆,虽然相貌一般,笑起来的时候却能让人感觉如沐清风。
杰克对这家店的观感还算不错,对她点了点头。
这家衣店的服务员也不会在顾客身边叽叽喳喳地推销店里的新品。身边的服务员小姐只是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安静得如同一块背景板。
这一点让杰克十分满意。
男人买衣服总是不像女人那样要精挑细选的,对衣服的要求也基本是舒适即可,看上顺眼的就直接买了,杰克按照以前适合自己的款式,随意挑了两套衬衫和外套:“帮我装一套黑色和一套灰色的。”
杰克停顿了一下,在他看来奈布似乎更适合穿颜色稍微浅一些的衣服,又接着说:“再拿一套小号的,要浅棕色那款。”
“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员小姐微笑着说,“您挑选的款式需要熨烫,可能时间会有些长,您可以先去等候区坐一会。”
“还有中间的风衣也拿一套吧。”杰克特地选了一件并不适合他的衣服。
“中间那件?”服务员小姐看了一眼那套衣服,好意提醒道,“这个款式对于您来说有些显老了。”
“嗯,但我想尝试更多新的风格。”杰克说。
见他没有改变想法,服务员便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进了货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