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层柔软的纱,轻轻裹住整个房间。林清涵靠在床头,背后垫着柔软的靠枕,手里捧着一本翻了大半的书。暖黄的床头灯从上方洒下,在书页上投下清晰的字迹,也将他的侧脸勾勒得格外柔和——睫毛纤长,下颌线流畅,连指尖翻动纸张时的弧度,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窗外偶尔有晚风拂过,带起纱帘轻轻晃动,影子落在地板上,像极了跳动的精灵。屋子里静得很,只有书页摩擦的“沙沙”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虫鸣,一切都温柔得不像话。
忽然,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湿漉漉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傅珵云刚洗完澡,黑色的短发还滴着水,发梢的水珠落在白色的浴袍衣领上,晕开一小片浅浅的湿痕。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床上的林清涵,见对方正专注看书,又像受惊的小猫似的,猛地缩了回去,连门都轻轻合上,只留下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缝。
林清涵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眼角的余光早就将那点小动作尽收眼底。他继续翻着书,目光却没落在文字上,心里反而多了点期待——果然,没过几秒,那道缝又悄悄拉开,那个湿漉漉的脑袋再次探进来,还左右看了看,像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被发现。
这次林清涵没再假装看书,他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抬眼看向那道缝。四目相对的瞬间,傅珵云的耳朵瞬间红透,像被染上了胭脂,连带着脸颊都泛起浅浅的粉色,只好硬着头皮推开房门,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
“哥。”傅珵云抿着唇,声音小小的,还带着点刚洗完澡的水汽,听起来软乎乎的,像只在撒娇的小兽。
林清涵挑了挑眉,指尖轻轻敲了敲身侧的床单,示意他有话直说,不用这么拘谨。
傅珵云的眼神飘了飘,一会儿看天花板,一会儿看地板,最后落在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上,像是终于找到了借口。他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扇了扇,模样带着点刻意的可爱:“我……我想让你给我吹头发。”
林清涵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清浅,像晚风拂过湖面:“过来,给你吹。”他一边说,一边从床头柜里拿出吹风机。
傅珵云脸上的羞涩瞬间被笑意取代,眼睛都亮了几分。他快步走过去,却没坐上床,而是直接蹲在床边的地毯上,背对着林清涵,还特意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的后背刚好对着床头灯,方便林清涵操作。
林清涵拿着吹风机走过去,看着他乖乖蹲在地毯上的样子,忍不住调侃:“干嘛坐地上?嫌床太软,硌得你不舒服?”
傅珵云回头看他,眼神格外认真,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这样哥坐着吹就不用弯腰了,会更舒服。”
林清涵的动作顿了顿,心里像是被温水慢慢浸过,软得一塌糊涂。他蹲下身,打开吹风机,温热的风瞬间拂过傅珵云的头发,带着淡淡的柠檬洗发水香味。傅珵云的头发很软,在指尖下轻轻滑动,像揉着一团蓬松的云朵。林清涵一边用手指轻轻梳理,一边慢慢移动吹风机,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生怕弄疼了他。
吹风机的声音渐渐停了,傅珵云的头发也变得干爽柔软,摸起来毛茸茸的。林清涵把吹风机放回床头柜,刚想拿起书继续看,傅珵云就顺势爬上床,像只黏人的小猫,轻轻靠在他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胸口,手臂还悄悄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都贴了过来。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还有彼此心脏跳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林清涵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指尖轻轻划过他柔软的头发,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如果我让你嫁给我,你愿意吗?”
傅珵云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仰起头,刚好对上林清涵的目光,眼里满是惊讶,像是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说。随即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沉了沉,反问他:“那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林清涵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他没有丝毫犹豫,语气笃定:“嫁。”
傅珵云却不依不饶,他鼓着腮帮子,像是在故意为难,又像是在确认什么:“我要是什么都没有了,一个月就只有几千块的工资,每天要起早贪黑去挤地铁上班,不能带你去吃你现在喜欢的西餐厅,不能给你买你喜欢的限量款手表,没钱的时候,我们只能一起吃泡面、啃馒头、就咸菜,连奶茶都要算着钱买,这样你还愿意嫁吗?”
他说得很认真,甚至还特意加重了“泡面、馒头、咸菜”几个字,眼神紧紧盯着林清涵,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点表情。
林清涵的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动作温柔,语气依旧坚定:“嫁。”
“为什么?”傅珵云追问,眼里满是好奇,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期待,“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选一无所有的我?”
“因为是你。”林清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之力,像是一颗石子投进傅珵云的心湖,激起层层涟漪,“只要是你,不管是吃西餐还是啃馒头,不管是住大房子还是挤出租屋,我都愿意。”
傅珵云靠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小声说:“哥好傻。”
林清涵摸他头发的手顿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动作,他的声音温柔而沉稳,像夜色里的星光,格外让人安心:“因为是你,我心甘情愿傻。”
傅珵云在他怀里蹭了蹭,没再说话,像是在消化这句话,又像是在感受这份温暖。过了好一会儿,林清涵才又开口,语气带着点期待:“那你到底嫁不嫁我?”
怀里的人动了动,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点狡黠,还有点小傲娇:“时间还没到,不嫁。”
林清涵挑眉,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语气带着点调侃:“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总不能让我等一辈子吧?”
傅珵云突然翻身,双手撑在林清涵身体两侧,将他压在身下,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语气带着点得意:“你给我准备一整车的月季,我就嫁你。”
“只要一整车?”林清涵的声音里带着点惊讶,像是没想到条件这么简单,“不用再要别的了?”
“对,只要一整车。”傅珵云点头,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林清涵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真的只要一整车?”
傅珵云忍不住笑了,他低下头,鼻尖轻轻蹭过林清涵的鼻尖,呼吸轻轻落在他的脸上,声音带着点狡黠:“对,但我要你的那辆黑车,装满月季——就是你每次接我下班,都会停在公司楼下的那辆。”
林清涵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早就选好了“载体”。他伸手摸了摸傅珵云的头,眼底满是宠溺:“好,都听你的。等个好日子,我就去花店订月季,把车装满,让你风风光光地‘嫁’给我。”
傅珵云的眼睛瞬间亮了,像两颗闪闪发光的星星。他凑得更近了些,呼吸轻轻落在林清涵的脸上,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哥,我想吻你。”
林清涵故意逗他,勾起唇角,摇了摇头:“不准。”
傅珵云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他不满地翻身躺在林清涵旁边,侧着头看他,嘴巴微微撅起,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连眼神都黯淡了几分。
林清涵看着他这副可爱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傅珵云的眼神里满是期待,手指还悄悄在林清涵的腰侧动了动,像是在撒娇卖萌。林清涵的余光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刚过十点,还不算晚。他松开捏着傅珵云下巴的手,转而用左手按住了他在自己腰侧乱动的右手,假装严肃。
傅珵云立刻露出无辜的眼神,眨了眨眼,仿佛刚才那只不安分的手根本不是他的。他反而得寸进尺,伸手搂住林清涵的脖子,轻轻唤了一声:“哥。”
林清涵扬起眉毛,勾着唇看他,没说话。傅珵云又轻轻唤了一声,声音更软了,带着点委屈:“哥。”
这次林清涵没再拒绝,他轻笑一声,低头在傅珵云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像羽毛拂过,轻得几乎没有存在感,一触即分。
可傅珵云哪里会满足于此?他像是开了荤的小猫,立刻凑上前,想要更多的亲吻。林清涵却突然伸手关掉了床头柜的灯,屋子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他悠悠地躺下,闭上眼睛,似乎并不打算再理会傅珵云的小动作。
傅珵云不甘心,刚想使出自己的“终极绝招”——比如撒娇打滚、软磨硬泡,却在下一秒愣住了。他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动,紧接着,就听到了衣扣解开的轻微声响,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清晰。
黑暗中,林清涵把外套扔到一旁,布料摩擦的声音格外明显。他侧过身,看着傅珵云,声音里带着点笑意,还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傅珵云的呼吸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他几乎是立刻就凑了过去,双手紧紧搂住林清涵的脖子,身体也不自觉地靠近,胸口贴着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林清涵能感觉到傅珵云坚实的胸膛,还有他越来越快的呼吸,带着点紧张,又带着点期待。
其实林清涵一直都知道,傅珵云总是在迁就他。他知道自己工作忙,常常需要加班到深夜,傅珵云就会提前做好饭温在锅里,等他回来;他知道自己不喜欢太吵闹的地方,傅珵云就会把约会地点选在安静的公园或者小众咖啡馆;甚至在这种亲密的时刻,傅珵云也总是会先考虑他的感受,处处忍耐,生怕自己会不舒服。
想到这里,林清涵心里的柔软又多了几分,他也想迁就傅珵云一次,想让他知道,自己也可以为他放下所有的克制和冷静,也可以像他依赖自己一样,依赖他。
他紧紧地抱住傅珵云,头靠在他的肩膀处,呼吸有些急促,附在他耳边,声音带着点沙哑:“珵云……”
傅珵云的呼吸也很重,他轻轻回应,声音里带着点颤抖:“哥。”
“快点。”林清涵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纵容,还有点期待,像是在卸下所有的伪装,把最真实的自己交给对方。
傅珵云却突然轻咬了一下他的脖颈,动作并没有加快,反而更慢了些,像是在享受这一刻的亲密,又像是在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愿意。
林清涵忍不住闷哼一声,语气里带着点催促,还有点难得的撒娇意味:“听话。”
傅珵云的动作停了一瞬,他在林清涵的脖颈处轻轻蹭了蹭,像只温顺的小兽,声音有些模糊,却带着十足的乖巧:“知道了。”
黑暗中,只有两人交织的呼吸声,还有彼此心跳的声音,像是在谱写一首温柔的歌。窗外的风依旧轻轻吹着,纱帘晃动,将月光送进屋里,落在两人交缠的身上,温柔而缠绵。
这一刻,没有工作的烦恼,没有外界的打扰,没有身份的束缚,只有彼此,只有这份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在夜色里静静流淌,像一条温柔的河,将两人紧紧包裹,再也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