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去超市采购。"我收拾着碗筷,"你要一起吗?"
傅云峥眼睛一亮:"求之不得。"
超市之旅比我预想的更有趣。傅云峥对每样商品都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尤其是电子产品区。
我耐心解释每样东西的用途,他则像个好学生一样认真听讲,甚至掏出小本子做笔记——那是我给他的便签本,现在已经记了大半本。
"此物何用?"他拿起一盒电动牙刷。
"刷牙的,比杨柳枝方便多了。"我笑道。
"此乃神器。"他郑重地将它放入购物车。
日用品区成了欢乐源泉。傅云峥将洗衣凝珠误认为"夜明珠",把压缩面膜当成"银票",最搞笑的是当他拿起一盒卫生棉条时,严肃地问我:"此暗器如何使用?投掷还是近战?"
我笑得直不起腰,引来周围人好奇的目光。傅云峥一脸茫然,那无辜的表情让我笑得更厉害了。
"别笑,速速道来。"他板着脸,耳尖却红了。
我凑近他耳边小声解释,看着他的表情从困惑到震惊再到尴尬,最后整张脸都红透了。
"成何体统..."他嘟囔着把盒子放回货架,却偷偷记下了品牌名称。
结账时,收银员好奇地打量着我们堆成小山的购物车:"两位是新婚夫妇吗?置办家当呢?"
"不是!"我慌忙否认,脸颊发烫,"我们只是...室友!"
傅云峥在一旁淡定地补充:"她创造了我,我暂住她家。"
收银员一脸懵逼,我赶紧拽着傅云峥离开。
回家路上,我们经过一家奶茶店。傅云峥盯着招牌看了许久,我干脆买了两杯。
"尝尝,现代人的快乐水。"
他小心地吸了一口,眼睛顿时睁大:"甘甜如蜜!"
"好喝吧?"我得意地晃了晃自己的杯子。
傅云峥又喝了几口,突然把杯子举到我面前:"你的味道如何?"
我愣了一下,意识到他是想尝尝我的口味。这...算是间接接吻吗?我的脸又热了起来。
"呃,给你。"我递过杯子,"我的是芋泥味。"
他喝了一口,细细品味:"尚可,但不如我的。"
"那是!经典珍珠奶茶永远不会出错!"
笑闹间,傅云峥突然安静下来,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对正在挑选水果的母子身上。小男孩约莫七八岁,正踮着脚帮妈妈拿苹果,母亲温柔地揉着他的头发。
"怎么了?"我问。
傅云峥收回目光:"没什么。只是想起书中你写我幼时...母亲被赐死后,我便再无人关心冷暖。"他语气平淡,却让我心头一紧。
那是我随手写下的背景设定,只为解释他性格为何扭曲。现在看着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那些文字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对不起。"我轻声说。
他摇摇头:"不必。那些都是你写的,但不是真实的。"顿了顿,又补充道,"至少现在不是了。"
结账时,傅云峥对自助收银机表现出极大兴趣,差点把扫码枪拆了研究。我赶紧制止他,在店员狐疑的目光中匆匆付款离开。
走出超市,夕阳西下,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傅云峥提着购物袋走在我身边,忽然说:"你们这时代很好。"
"嗯?"
"没有皇权至上,没有动不动就株连九族。"他望着街边嬉笑的学生们,"女子可以独自出门,平民也能读书识字...比书中世界公平多了。"
我心头一软,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尖叫:"抢劫啊!"
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狂奔而来,手里抓着一个女士挎包,后面一位老太太踉跄追赶。路人纷纷避让,那劫匪直冲我们方向而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傅云峥已经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一步踏前,右手成爪扣住劫匪手腕,轻轻一扭——"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惨叫,挎包应声落地。傅云峥顺势一个扫腿,劫匪重重摔在地上,还没等他爬起,一只脚已经踩在了他背上,力道拿捏得刚好让他动弹不得。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超过三秒。
围观群众发出惊呼,有人开始拍照。我头皮发麻——这下麻烦了。
"傅云峥!"我压低声音叫他,"放开他,警察马上来了!"
他皱了皱眉,但还是移开了脚。劫匪刚想爬起,傅云峥冷冷地"嗯?"了一声,那人立刻趴回去不动了,像被老虎按住的兔子。
警笛声由远及近。我赶紧拉着傅云峥退到人群边缘:"我们得走,现在!"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我快速离开现场。转过两个街角后,我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为何要走?"傅云峥不解,"那人作恶,理当受罚。"
"你刚才那是什么?武侠片现场吗?"我急得跺脚,"这是现代社会,不能随便动手!而且你那样...正常人哪有那种身手?万一被拍下来发网上怎么办?"
"所以你宁愿我袖手旁观?"他眼神冷了下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要学会用现代方式解决问题,比如报警,或者...或者至少别用那么夸张的武功!"
傅云峥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桑暖,你创造我时写的可是'武功盖世,出手狠辣'。现在嫌我不够低调?"
我哑口无言。确实,那些酷炫的打斗描写曾是我引以为傲的部分,读者们最爱看傅云峥行云流水般解决敌人的场景。
"我只是...怕你引起注意,被发现身份有问题。"我小声辩解。
他神色稍霁,伸手接过我手中的购物袋:"放心,我有分寸。"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要我看着恶人横行而不出手,恕难从命。这点,你的现在键盘可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