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长空给唐舞麟开了旅馆的一间屋子住,自己则坐在医院的沙发上勉强修炼了一晚上,算作陪我,让我不太难熬。
过了一天,他就去医院的前台给我办了出院手续,陪着我附带着唐舞麟一起去了拍卖场。
天斗第一拍卖场着实名不虚传,穹顶之下,空气像被反复折叠的绸缎,紧绷而沉默。水晶吊灯悬垂如一把锋利的剑,冷光在镀金浮雕上游走,将阴影雕刻得愈发锋利。
我与舞长空肩并肩,他拉着唐舞麟,脚步声被厚重的地毯吞没,只剩下呼吸声在暗处交织——克制的、急促的、带着烟草余韵的吐息,像一群困在笼中的兽。
偶尔有杯盏轻碰,香槟的气泡碎裂,清脆得近乎刺耳。
侍应生向我们走来,他微微欠身,嘴角的弧度像是用尺子量好的,恭敬却毫无温度。
“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或财产证明。”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怕惊扰了空气里浮动的欲望。我递过去一张黑卡,那是资产1000万以上才能办理的卡,他接过时手套的丝绸掠过我的指尖,凉得像蛇蜕下的皮。
“十七号。”他递来一块乌木号牌,边缘裹着冷银,沉甸甸的,像一块浓缩的筹码。
我摩挲着上面阴刻的数字,指腹能感受到每一道笔画的锋利。
他退后半步,手臂一引,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衬衫,像一道无声的界限。
“祝您们竞得心仪之物,先生们。”
他的微笑未达眼底,而我已踏入这片金丝笼中。
舞长空此时走在我的身前,他早以打探好消息,自是知道那场拍卖会在哪。
我们于17包间落座,我很大方的坐在沙发上,像是回家一般,静静地等待着拍卖会开始。
唐舞麟倒是兴奋的很,左摸摸右摸摸,好像大为震惊的样。
拍卖会在我们入场不久后就开始了, 拍卖师站在高台上,黑西装像一道裁开的夜色。他的目光扫过座席,像在丈量每一寸贪婪的厚度。
空气里浮动着皮革、雪茄和某种昂贵的木质香,混合成一种近乎腐朽的甜腻,让我很不舒服。
灯光忽然暗了一瞬,仿佛整个空间被谁轻轻按住了脉搏。
寂静中,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像一枚金币滚过丝绒托盘,清晰得令人不安。
拍卖厅内,水晶吊灯的光芒如碎钻般倾泻而下,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檀香与紧张。
我坐在红丝绒座椅上,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目光死死锁住展台——那里,一株通体莹蓝的仙草被罩在琉璃匣中,叶片如冰晶雕琢,脉络间似有星河流动。
前面的排前面的拍品多是一些无所谓的小件,舞长空倒是拍了一些,约么着本这是要带回去给学生。
"第37号拍品,'望穿秋水露'。"拍卖师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划开寂静,"起拍价一百万。"
举牌声此起彼伏,数字在电子屏上疯狂跳跃。
唐舞麟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是从没见过这么多钱。
我举了两次牌,一次是400万,一次是700万,但始终不是最高价。
当价格飙到一千一百五十万时,场内终于有了片刻犹豫。
我想最后一次举牌时,舞长空把我的手摁下了,他朝我摇摇头。
"没必要,我再帮你想想办法。"
"一千两百万。"我猛地举起号牌,嗓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窃窃私语声潮水般涌来。右侧包厢里有人低声咒骂,酒杯重重磕在大理石台面上。拍卖师的木槌悬在半空,"还有加价吗?1200万第一次,1200万第二次,1200万第三次。"
三秒的沉默像三年一样长。
"成交!"
槌音落下的刹那,舞长空捏紧了我的手。
工作人员捧着琉璃匣走来时,那株仙草正泛起一层幽蓝光晕,仿佛在呼吸。指尖触到匣壁的瞬间,一股寒意直窜脊背——传说服下它便能窥见前世今生,可此刻我只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恭喜您,这边请您付款。"拍卖师微笑着递来确认书,我正欲上前,舞长空拿出了他的卡,我轻轻朝他摇了摇头,让他贴200万,还是有些太多了,我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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