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拍卖场,我找了家酒店住了进去,唐舞麟和舞长空去了唐门,我给了舞长空房卡,方便他随时过来。
望穿秋水露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我将它平摊在掌心,不带任何感情地审视着这株传说中的仙草。
叶片晶莹剔透,脉络中流淌的液体像是凝固的星河。据舞长空所说,此物能补灵魂,窥天机,但吸收成功率不足三成。
"七成死亡率。"我轻声自语,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明日天气。三个月的昏迷与灵魂残缺和这株仙草在脑中冷静对比。
风险很高,但值得一试。
没有犹豫,没有祈祷,我直接将仙草送入口中。叶片触及舌尖的瞬间化作寒流滑入咽喉,随即在胸腔炸开。
剧痛来得迅猛而暴烈。常人此刻应当惨叫打滚,我却只是微微蹙眉,盘坐的身姿纹丝不动。经脉像是被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穿刺,双眼如同灌入熔岩。
皮肤表面渗出细密血珠,在白衣上晕开朵朵红梅。
"有趣。"
我感受着体内肆虐的能量,甚至分神记录下痛觉的分布图谱。这种置身事外的观察让痛苦变得可以忍受。
丹田内的灵力开始暴走,我尝试用魂力引导,却发现根本无法控制这股狂暴的能量。
皮肤下凸起可怖的纹路,那是仙草之力在重塑我的肉身。
理智告诉我情况危急,但情绪依旧平静如水。
"要死了么。"
这个念头浮现时,我的呼吸频率都没有变化。死亡不过是修炼路上的一种可能结局,不值得大惊小怪。
就在意识即将消散的临界点,一股寒流突然从天灵灌入。
那灵力精纯凛冽,如雪原上的朔风,瞬间压制了体内暴走的能量。
"别动。"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一双手掌贴上我的背心,"跟着我的引导。"
我没有回应,但放松全身肌肉配合这股外力。
灵力在我经脉中游走,像熟练的工匠修复破损的陶器。痛苦依旧,但已变得有序可控。
三刻钟后,体内风暴终于平息。
我缓缓睁眼,发现视线中多了一层淡蓝色光晕。
转头看向他,舞长空身着墨蓝长袍,剑眉星目,整个人散发着冰雪般的气息。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太危险了。"他的声音里同样听不出任何情绪。
"没事。"我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平稳得仿佛刚才差点爆体而亡的是别人。
他冷哼。
"能一声不吭吸收望穿秋水露的,你是第一个。"
我检查了下体内状况。
"只吸收了约三成。"
"足够要你的命。"他递来一个玉瓶,"我刚去唐门取的寒髓丹,能稳定残余药力。"
接过药瓶时,我注意到他右手小指有道陈年疤痕,形状像被什么利器整齐切断后又接续的。
服下丹药后,体内躁动的能量果然安静许多。我试着运转周天,发现魂力中混入了奇特的蓝色细流,应当就是仙草的残余力量。
"会看到幻象。"舞长空突然说,"别抗拒,当它们是水中的倒影。"
话音刚落,我眼前就闪过一幅画面:舞长空独自跪在冰面上,怀中抱着个浑身是血的白衣女子。
画面转瞬即逝,却清晰得可怕。
我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预见未来,探索过去,这种能力,本质上不过是多了一种观察世界的维度,没必要大惊小怪。
"三年别去传灵塔。"他站起身,衣袂翻飞如夜鸦的翅膀,"我会看着你。"
我点头应下,低头查看自己满是血迹的衣袍。
这次收获颇丰,虽然过程凶险,但结果尚可接受。
站起身时,又是一段幻象袭来:某个未来的自己站在尸山血海中,手中长剑滴血,眼神却比现在更加冰冷,画面一转,我抱住了一个白衣男人,我边上有冰花在飘,这次我没有等它自然消失,而是主动掐断了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