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校园里的意外重逢
初秋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梧桐叶,在教室的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早读课的尾声,走廊里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混着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乔榕抱着一摞课本,书包上挂着的小熊挂件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裙摆扫过门槛时发出"沙沙"的轻响。她今天扎了高马尾,发圈是亮粉色的,和卫衣上的草莓刺绣相得益彰,整个人像刚出炉的草莓蛋糕般元气满满。
"哟,新同学?"后排男生用铅笔敲了敲桌面,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前排女生们交头接耳,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乔榕却浑然不觉,眼睛亮晶晶地扫过教室,最后定格在靠窗的位置——那里坐着个低头画画的男生,侧脸线条冷硬,校服领口规规矩矩扣到最上面一颗纽扣。
周景欲握着炭笔的手指突然收紧。晨光勾勒出乔榕的轮廓,发梢被染成金色,像极了他上周在琴房窗外瞥见的身影。当时他正为艺术节海报构思,不经意间抬头,就看见少女踮着脚够琴房钥匙,白色裙摆被风吹得扬起,像只振翅欲飞的白鸽。此刻这抹鲜活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里,他的笔尖不受控地在画纸上划出长长的墨痕,原本设计的水墨风格校徽瞬间毁了形。
"大家好!我是乔榕!"少女蹦到讲台上,运动鞋底和地面摩擦出轻微的声响,"虽然是转学来的,但我可是做足了功课——听说咱们班连续三年拿了书画展冠军?"她狡黠地眨眨眼,"这次我也要贡献一份力量!"教室里爆发出善意的笑声,前排女生小声议论:"这姑娘真有意思"。
周景欲机械地合上画本,金属扣撞在桌角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瞥见乔榕下台时,发圈上的小熊挂件正好扫过自己的课桌,带着淡淡的柠檬香。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按住差点滑落的画本,却在指尖触到纸张的瞬间猛地收回手,耳尖泛起不自然的红。
课间铃刚响,教室立刻变成沸腾的小世界。苏瑶几乎是"飞"过来的,马尾辫上的蝴蝶结随着动作上下翻飞:"榕榕!班主任说咱俩又做同桌!"她举起手机晃了晃,相册里存着去年校运会两人摔成泥猴的照片,"这次艺术节双人舞,说什么也要把隔壁班比下去!"
另一边,陈宇站在课桌上挥舞着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动着AR特效的设计图:"看到没?把《千里江山图》做成动态投影,观众戴上眼镜就能'走进'画里!"他激动得连珠炮似的说着,袖口滑落露出银色手表,"上周我去科技馆体验过,那种临场感绝了!"围观的男生们发出阵阵惊叹,李然已经掏出手机录像:"这要是做出来,妥妥的校园头条!"
周景欲装作整理书包,余光却忍不住往斜前方瞟。乔榕正歪着头听苏瑶讲暑假趣事,笑得眼睛眯成月牙,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突然,她像是感受到视线,猛地回头,两人目光相撞的瞬间,周景欲慌乱地低头翻找课本,却把铅笔盒碰落在地,彩色铅笔滚了一地。
"我帮你!"乔榕蹲下身,发间的柠檬香更浓了。她伸手去捡蓝色铅笔时,周景欲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去够同一支笔,指尖相触的刹那,两人同时触电般缩回手。"对、对不起!"乔榕红着脸把笔塞给他,转身时马尾辫扫过他手背,痒痒的。
上课铃撕开喧闹时,陈宇还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公式旁边是未完成的展览设计草图;苏瑶偷偷往乔榕手里塞了颗草莓糖,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周景欲盯着课本上的公式,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无意识地转着笔,在空白处画下歪歪扭扭的小人,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小人穿着粉色连衣裙,扎着高马尾。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蝉鸣声断断续续地传进教室。没有人注意到,某个少年悄悄撕下画纸,把"乔榕"两个字,轻轻折进了口袋深处。而关于书画展的热烈讨论,关于双人舞的甜蜜约定,还有那些未说出口的小心思,都将随着秋日的阳光,慢慢发酵成青春最美好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