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蝉鸣穿透教室纱窗，初三（2）班后排炸开一阵窃笑。张居辰和徐若倩被四五个同学团团围住，两人僵着身子，指尖刚触到一起，就像碰到烧红的铁板般弹开。
"说好的愿赌服输！"李昊举着手机录像，"十指相扣朗诵《无题》，这可是你们自己定的惩罚规则。"
徐若倩的马尾辫随着摇头晃个不停，耳垂红得像浸了杨梅汁："要不换个别的？背《出师表》都行......"她偷瞄了眼张居辰，对方正低头抠着校服袖口的纽扣，耳尖比她的还要烫。
"必须原版！"起哄声里，张居辰突然攥住徐若倩的手。他的掌心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指节微凉，却把徐若倩的手裹得严严实实。女生的手指不自觉蜷了蜷，像是要挣开，又像是在寻找支撑。
"相......相见时难别亦难......"张居辰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徐若倩感受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阳光斜斜切过两人交叠的手，在地面投下摇晃的影子。
"东风无力百花残......"徐若倩强迫自己盯着墙上的课程表，余光却不受控地扫过张居辰睫毛投下的阴影。教室里突然安静得可怕，连空调外机的嗡鸣都变得刺耳。
当他们念到"春蚕到死丝方尽"时，后排传来压抑不住的抽气声。张居辰下意识收紧手指，徐若倩的心跳几乎要撞破肋骨。就在这时，熟悉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两人如遭雷击般猛地分开。
数学老师抱着教案出现在门口，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两人通红的脸和慌乱背到身后的手。张居辰的喉结滚动两下，徐若倩的帆布鞋在地面划出细响。
"这是在排练话剧？"老师推了推眼镜，教案轻轻点在讲台上，"下节课随堂小测《无题》默写，两位课代表要不要给同学们打个样？"
教室里爆发出憋不住的笑声，张居辰和徐若倩对视一眼，又飞快地别开视线。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格外清亮，徐若倩发现张居辰耳后不知何时沾了片柳絮，在微风里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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