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卢克摇了摇头,赤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霾:"风神大人...未能幸免。"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我余光瞥见他身后不远处的树林间,一抹熟悉的绿色倏忽闪过——那轻盈的姿态,那转瞬即逝的轮廓,分明就是......
"迪卢克,快带我去酒庄!"我猛地抓住他的手腕。这位酒庄主人虽然面露疑惑,但并未多言,而是立即领会了我的紧迫,我们朝着晨曦酒庄的方向疾奔而去。
在我们方才站立的地方,一道修长的身影悄然浮现。暗绿色的斗篷在无风的环境中轻轻摆动,原本应该盛着天空般湛蓝的眼眸,此刻却是一片混沌的暗黑。巴巴托斯凝视着两人远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不自然的弧度。
"拥有净化之力的外来者......"他的声音不再是以往那般轻快,而是带着某种粘稠的质感,"果然如'祂'所言,你就是那个变数呢。"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化作一缕暗色的风消散在空气中,只余几片枯叶诡异地悬浮了片刻,才缓缓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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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当我们抵达酒庄时,迎接我们的是一片死寂。本该有女仆打扫的庭院空无一人,葡萄架上熟透的果实腐烂发黑。这种寂静太过刻意,仿佛整座庄园都被按下了静音键。
对于这种安静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个,后背突然撞上了迪卢克突然绷紧的手臂。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酒庄主楼的门廊阴影里,凯亚·亚尔伯里奇正拖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
金属靴跟敲击地面的声响像是某种倒计时。当凯亚完全走入阳光下时,我终于看清了他左手拖着的——那是一名昏迷的西风骑士,苍白的脸上爬满了蛛网般的黑色纹路。而更令人心惊的是凯亚此刻的模样:向来含笑的独眼失去了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与先前迪卢克如出一辙的暗红光芒;本该优雅的刺剑被他以扭曲的角度反握着。
"凯亚......"迪卢克的声音低沉。我侧头看去,只见这位酒庄主人脸上竟浮现出复杂的表情。不需要言语,我已明白他的意思。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抬起微微发抖的右手。熟悉的灼热感从指尖蔓延开来,赤红的彼岸花次第绽放。
"彼岸之魔,彼岸之花,彼岸降世。"
咒语出口的刹那,剧烈的眩晕感袭来。但我仍清晰地看到凯亚浑身一震,暗红的雾气从他七窍中喷涌而出,被周围饥渴的彼岸花吞噬殆尽。他的刺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向前栽倒——被迪卢克稳稳接住,他转过头想要向我道谢,可一回头便看到我正缓缓向地上倒去。
我见凯亚恢复正常后,想说些什么,可黑暗已经席卷而来。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的是迪卢克转身时扬起的红色长发,以及他伸向我的、沾满彼岸花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