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灵魂的悖伦解

第三章 齿轮咬合：双生灵魂的悖论解

黑雾如活物般缠上脖颈时，林晚听见自己颈骨发出咔嗒轻响。男人突然扣住她后颈，将她整个人压进怀里，掌心的黑血渗进她衣领，在锁骨处烙下蝶形印记。六具“真林晚”的机械利爪擦着她耳际划过，旗袍下摆扫过地面时，竟在瓷砖上灼出焦痕——她们是系统的清道夫，也是被循环吞噬的亡灵。

“抓住我的芯片！”男人在她耳边低吼，喉结擦过她额角，“用你的意识侵入循环系统，就像前十六次……不，这次你要听我的！”

林晚指尖触到他心口发烫的齿轮芯片，突然想起镜中血字里的画面：第十六次循环，她确实用断笔刺穿了他的心脏，那时他咳出的黑血里混着碎玻璃般的芯片残渣。而此刻，那些碎片正在她掌心发烫，与她潜意识里的银戒产生共鸣。

“警告！检测到原初者与伪体灵魂共振——”

系统音突然扭曲成电流杂音，林晚眼前闪过无数画面：

- 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正在给沉睡的男人植入齿轮芯片，玻璃幕墙外站着戴鸟嘴面具的科研人员，他们胸前都别着银戒；

- 中世纪城堡的密道中，身为女仆的她替骑士包扎伤口，他铠甲下的皮肤布满机械纹路，心口跳动的竟是颗齿轮心脏；

- 纯白空间的中央，十六个玻璃棺依次排列，每个棺中的“林晚”都戴着不同款式的银戒，而棺盖上标注着编号：No.1至No.16。

“原来……我才是后来者。”林晚喉间泛起铁锈味，黑雾在她指尖化作数据流，“他们说我是伪体，可为什么……为什么我能看见他们的记忆？”

男人突然咬住她耳垂，齿尖刺破皮肤的瞬间，黑血与她的鲜血在空气中绽开墨色樱花。他攥着她的手猛地按向镜面裂痕，那里竟浮现出十六进制代码：

01001000 01100101 01110010 01110100（HELP）

“因为你是我的‘另一半’。”他扯开她衣领，露出心口正在浮现的齿轮纹身，与他芯片上的纹路完全吻合，“十七次循环，我用十六个自己的灵魂碎片创造了你，只为在第17次——”

叮——

电梯突然发出超载警报。六个“真林晚”同时捂住心口，银戒开始融化成液态金属，她们的身体逐渐透明，露出皮下跳动的机械脉络。穿星际作战服的“她”在消散前伸手抓住林晚手腕，掌心展开半枚银戒：

“杀了他……齿轮不能完整……”

话未说完，她的指尖已化作数据流。林晚看着掌心的两半银戒突然自动拼合，齿轮纹路开始转动，竟在她掌心投射出星空般的全息地图——地图中央是座悬浮的机械塔，塔顶镶嵌着完整的齿轮核心。

“那是‘循环中枢’。”男人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冲向走廊尽头的防火梯，黑雾在他们身后凝结成巨手，“十六个世界的‘我们’都失败了，因为系统需要‘伪体’来平衡‘原初者’的能量。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用自己的灵魂裂隙创造的……”

“共生体。”林晚接口，她看见自己的指尖正在透明化，而男人的皮肤却逐渐长出机械纹路，“所以系统才会让我收集‘心动值’，那根本不是任务，是在抽取你的情感能量，防止你觉醒。”

男人突然停在楼梯转角，低头吻住她唇角的血迹。这个吻带着铁锈味与硝烟感，却比任何一个副本的亲吻都要真实。他的机械指尖抚过她后颈，那里不知何时浮出了与他相同的芯片接口。

“当齿轮完整时，原初者会化作系统的燃料，而伪体将成为新的容器。”他抵着她的额头轻笑，防火梯外突然涌入刺眼的白光，“但我赌你会选择第三种结局——用你的意识占据系统，而我……”

他退后半步，张开双臂迎接涌来的黑雾。林晚惊觉他的身体正在崩解成数据流，齿轮芯片从心口脱落，悬浮着飞向她的掌心。

“用剩下的灵魂碎片，为你炸开中枢的门。”

白光吞噬一切前，林晚终于看清他眼底的纹路——那不是清澈的死水，而是无数个循环世界的星轨，每一道都刻着她的名字。她攥紧齿轮芯片，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系统的机械音同时响起：

“第十七次循环，开始逆转。”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