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斯莱特林的救世主与金加隆赌约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蒸汽模糊了视线，哈利拖着行李箱穿过人群，心跳如擂。
(我会遇见罗恩和赫敏，会再次坐上那辆列车，会重新经历一切——但这次，一切都会不同”
德拉科·马尔福站在斯莱特林新生队列的最前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银扣——这是他回溯后养成的习惯，金属的冰凉总能让他冷静。
然后，他看见了哈利·波特。
那个绿眼睛的救世主正站在格兰芬多队列旁，黑发乱糟糟的，活像刚被一只暴躁的猫头鹰揉过。梅林啊，他甚至还在和那个红毛鼬鼠说笑，嘴角翘起的弧度让德拉科胃部一阵紧缩——和七年级时他在有求必应屋外偷看到的笑容一模一样。
（该死的，他怎么能看起来这么……毫无防备？哦对，现在是一年级。）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抬脚走了过去。
【“友好”交友申请】
“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他伸出手，语调拖得长长的，完美复刻了十一岁时的傲慢。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掌心正在微微发烫——梅林的袜子啊，他上一次对哈利伸手是什么时候？六年级的厕所？还是战后在圣芒戈的走廊？
哈利没有握那只手。
德拉科的心脏猛地一沉，但紧接着又诡异地雀跃起来——当然，这才是他的波特，永远不会对高傲自大的人臣服。
他故意瞥了一眼韦斯莱，鼻腔里发出轻蔑的哼声：
“你很快就会发现，某些巫师家族比其他家族更高贵……这一点我可以帮到你。”
（来吧波特，反驳我，像上辈子那样——）
哈利抬起头。
那一瞬间，德拉科几乎窒息。
——那绝不是十一岁孩子的眼神。
通透，锐利，像淬了毒的翡翠，又像穿过时间的长矛，直直刺进他的灵魂。
（不会吧……）
哈利捏着巧克力蛙画片的指尖微微发颤。
画片上，卑鄙的海尔波正冲他露出阴森的微笑——就像上辈子在禁林里，那条缠住他脖颈的大蛇。
（“波特！左——！”记忆中某个苍白的声线刺穿黑暗）
德拉科·马尔福的手还悬在半空，修长、苍白，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哈利盯着他袖口泛着冷光的银扣——和圣芒戈走廊里递来止痛药的那只手一模一样。
（他知道吗？知道那些雨夜病房外的脚步声？记得大战后威森加摩审判席上，自己那句“马尔福一家救了我们的命”？）
（对，他不知道，他才一年级。）
“谢谢建议。”哈利听见自己的声音像隔着厚厚的玻璃，“但优秀的人从不用家族名头当敲门砖。”
他故意举起画片，看着德拉科的灰眼睛骤然紧缩——很好，他想的没错，斯莱特林学生都知道海尔波的结局。（那个被自己造出的怪物反噬的傻瓜，多像某些纯血统的寓言）
礼堂安静得可怕。
德拉科死死盯着哈利，灰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无数无法言说的情绪——震惊，狂喜，愤怒，还有某种近乎疼痛的期待。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刚要开口——
麦格教授的拍肩让他猛地回神。
“回到你们的站位。”
德拉科后退一步，长袍下摆划出一道银绿色的弧光。他最后看了哈利一眼——
——然后转身走开，唇角勾起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近乎失控的微笑。
【分院帽下的心跳】
“哈利·波特。”
当麦格教授念出他的名字时，礼堂里的嗡嗡声瞬间凝固。哈利走向三脚凳的脚步很稳，但长袍下的指尖却在微微发抖。
（去斯莱特林。这是计划好的。）
可当分院帽遮住他的视线时，熟悉的猩红与金色却浮现在黑暗中——格兰芬多的炉火，公共休息室里咯咯笑的肖像，罗恩和赫敏挤在沙发上的身影……
（不，这次不行。）
“啊……”分院帽的低语像蛇一般滑入耳中，“比实际年龄沧桑的灵魂……有趣，非常有趣。”
哈利的手指猛地攥紧长袍边缘。
（它知道。）
“你有足够的勇气，毫无疑问。”帽子继续道，“格兰芬多会欢迎你，就像上一次——”
“去斯莱特林。”哈利咬牙打断它，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帽子似乎轻笑了一声。
“为了拯救他们？还是为了……某个人？”
哈利的呼吸一滞。某个苍白的影子在脑海中闪过——六年级的盥洗室，魔杖颤抖的手；大战后的审判庭，那句几不可闻的“他撒谎了”
（闭嘴。）
“斯莱特林能给你力量。”帽子仿佛看透了他的思绪，“但代价是什么，男孩？”
哈利闭上眼。
（改变他们的观念。阻止那些悲剧。哪怕被当成叛徒——）
“去斯莱特林。”他重复道，这次声音清晰而坚定。
礼堂静得可怕。
“斯莱特林！”
当分院帽喊出这个词时，哈利的第一反应竟是看向德拉科。
铂金少年坐在长桌最前端，他们的视线在半空相撞——
——德拉科突然勾起嘴角。
（你果然选择了回来。你选择了斯莱特林。所以你选择了我。）
不是假笑，不是讥讽，而是一个近乎挑衅的、鲜活的笑，灰蓝色眼睛里跳动着哈利从未见过的光芒。
还有他的唇语，是的，他在说：
“欢迎来到我的地盘，波特。”
【斯莱特林长桌·分院仪式后】
潘西·帕金森第一个开口。
她慢条斯理地用银叉戳着一块蜜瓜，鲜红的指甲在烛光下泛着血色，唇角勾起一抹刻薄的笑。
“看看我们新来的‘救世主’。”她拖长音调，声音甜得发腻，“刚拒绝了马尔福家的友谊之手，现在却坐在我们中间？”
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座肉山一样挤在德拉科两侧，闻言发出粗嘎的笑声。
“也许他迷路了。”西奥多·诺特冷淡地插话，灰眼睛扫过哈利时像在看一件待处理的垃圾，“格兰芬多的红狮子窝在隔壁，波特。”
布雷斯·扎比尼懒洋洋地转着手中的高脚杯，杯中的南瓜汁晃出一圈暗红的涟漪。
“或者他只是没搞明——”他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德拉科，“在斯莱特林，得罪马尔福家的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
哈利没有动。
他低头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刀尖在瓷盘上划出轻微的声响。
“是吗？”他平静地问，“我还以为斯莱特林崇尚‘野心’和‘精明’，而不是‘谁有钱就舔谁的靴子’。”
长桌瞬间安静。
潘西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里。
克拉布和高尔的表情凝固了，像是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西奥多·诺特的灰眸微微眯起，而布雷斯·扎比尼——突然笑了。
“有趣。”他轻声说，“也许分院帽没完全搞错。”
德拉科一直没说话。
他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杯壁，灰蓝色的眼睛半掩在低垂的睫毛下，看不出情绪。
直到潘西尖锐地打破沉默。
“德拉科！”她不满地拽了拽他的袖子，“你就这么看着他侮辱马尔福家？”
德拉科终于抬眼。
他的目光越过长桌，直直对上哈利的绿眼睛。
“波特。”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语调轻柔得像在讨论天气，“你刚刚拒绝了我的友谊。”
哈利挑眉。
“所以？”
德拉科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假笑。
“所以——”他拖长音调，突然从长袍内袋掏出一枚金加隆，弹向哈利，“我赌你撑不过一周。”
硬币在烛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哈利下意识接住。
“赌什么？”
德拉科的笑容扩大了。
“赌你会不会——”他微微倾身，银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主动来求我帮忙。”
长桌周围响起一阵低低的笑声。
哈利盯着掌心的金加隆，突然笑了。
“行。”
“我赌你输。”
德拉科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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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芬多的反应】
就在哈利将金加隆塞进口袋的瞬间，格兰芬多长桌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
“哦，得了吧！”罗恩的声音穿透礼堂，他半个身子都撑在桌上，红发像团火焰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哈利，别跟那群阴险的蛇打赌——他们连魁地奇比赛都使诈！”
赫敏“啪”地合上手中的《魔法史》，书页掀起的气流吹乱了她蓬松的棕发。
“事实上，”声音清晰得像在课堂上回答问题，“根据《霍格沃茨校规》第37条，学生间以加隆为注的赌博是明令禁止的——除非，”她突然冲哈利眨眨眼，“赌注是‘谁先让斯内普教授笑出来’这类无害内容。”
弗雷德和乔治不知何时出现在斯莱特林长桌后方，一左一右搭着哈利的肩膀。
“我们亲爱的弟弟说对，”弗雷德假惺惺地叹气，“小马尔福，你爸爸没教过你吗？真正的赌局得用这个——”他变出一大袋滋滋蜜蜂糖，糖纸哗啦作响。
乔治接腔：“或者更刺激的——比如赌哈利能让你几天内主动跟他握手言和？”他故意用魔杖尖点了点德拉科僵硬的肩膀，“我押三分钟！”
哈利看着罗恩沾满肉汁的旧袍子袖口，赫敏书页间露出的自制笔记标签，还有双胞胎手指上相同的烫伤疤痕（他们昨晚肯定又偷偷试验新产品了）——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他们甚至没问一句“为什么去斯莱特林”。
潘西尖细的嗓音刺入膜：“格兰芬多的穷鬼们是在给新宠物蛇找玩伴吗？” 罗恩直接抓起一个约克郡布丁砸过来（偏了，打在克拉布油光水滑的脑门上）。赫敏则举起魔杖，悄无声息地让潘西的蜜瓜变成了黏糊糊的蟾蜍卵。
“够了。”麦格教授的声音像剪刀般落下，但她给格兰芬多扣分时，嘴角分明抽动了一下。
德拉科突然站起身，银绿领带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波特。”他灰蓝色的眼睛扫过哈利身后的韦斯莱们，语调轻慢却带着只有哈利能听懂的试探，“看来你的……朋友们，很担心你被蛇咬？”
哈利摩挲着口袋里的金加隆，感受硬币边缘的锯齿压进掌心。
“不，”他直视德拉科的眼睛，“他们只是提醒——”他故意提高音量让整个礼堂都听见，“——真正的朋友，不会因为学院改变立场。”
赫敏的书掉在了地上。罗恩的耳朵红得像他的头发。弗雷德和乔治突然一左一右抱住哈利，用变声咒让他的声音变成皮皮鬼的调子：“格兰芬多扣一百分！因为友谊太感人啦！”
斯莱特林长桌一片死寂。
一杯冰镇柠檬茶突然被推到他面前。杯壁上凝结的水珠蜿蜒而下，像某种无声的嘲笑。
“喝点东西润润嗓子。”德拉科的声音从长桌对面飘来，拖长的语调裹着蜜糖般的恶意，“毕竟……发表就职演说很费力气？”
哈利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太甜了，甜得发腻，和七年级时他在马尔福庄园地牢里喝到的腐臭南瓜汁形成鲜明对比。他故意让舌尖沾上一片柠檬，抬头对德拉科挑眉： “你们斯莱特林连糖罐都管不起？”
克拉布发出巨怪般的咕哝声，而德拉科……
德拉科笑了。
真正的、从胸腔里震出来的笑，睫毛在烛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是我们，波特。”
他扔来一包方糖，糖纸在空中划出银光
“下次自己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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