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雪将吞噬冰原

北方军事学院的占卜课教室藏在钟楼顶层，十二面落地窗环绕着星象仪，天花板上投影着实时变幻的极光。这门课只对S级向导开放，肖战作为助教正在分发星晶卡——一种能折射精神力的特殊水晶薄片。

"把手放平。"白发苍苍的莫教授拄着象牙杖踱步，"极光会通过星晶卡与你们的精神图景共鸣。"

肖战正在分发特制的水晶薄片，抬头就看见王一博倚在最后一排的窗边。雪豹精神体趴在他脚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

"哨兵禁止入内。"肖战把星晶卡拍在他面前。

王一博用两根手指夹住卡片："校规第27条，伴侣可以旁听课程。"

"谁是你——"

"安静！"莫教授的象牙杖重重敲地，"开始连接。"

边境任务后，他总有办法混进肖战的每节课。雪豹精神体趴在星象仪阴影里，尾巴规律地拍打地面。

"某些哨兵。"肖战把星晶卡拍在王一博面前，"请保持安静。"

水晶卡面倒映出两人交叠的指尖。王一博突然翻转手腕，在肖战掌心挠了一下："紧张？你耳朵红了。"

"专心看你的卡。"肖战抽回手，耳尖更红了。

莫教授的象牙杖突然敲响铜钟。极光投影骤然变亮，在星晶卡上投下流动的纹路。

"星晶卡会折射你们的精神图景。现在，默想你们最关心的问题。"

教室安静下来。肖战凝视着卡面，极光纹路逐渐凝结成冰原景象。突然，暴风雪从边缘席卷而来，冰层在狂风中碎裂——

"暴雪将吞噬冰原。"肖战喃喃自语。

他的指尖微微发颤。水晶卡里的暴雪越来越猛，最终将整个冰原吞没。

突然，冰原上的光线开始扭曲。白昼急速消退，黑夜如潮水般蔓延。不过几秒钟，整个冰原陷入永恒的黑暗，连极光都消失不见。

"这是..."莫教授声音发紧，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肖战身后。"极夜。"

水晶卡里的黑暗越来越浓，最后连冰原的轮廓都吞噬殆尽。

肖战回头望向莫教授，却发现他那双能预言生死的老眼里盛满了哀伤，“多好的苗子啊......精神力纯净度百年难遇......”

王一博突然凑近，没等肖战做出反应，他已经抽走肖战面前的水晶卡，同时把自己的塞过去。极光重新流转时，肖战的新卡面浮现出截然不同的画面：黑暗依旧，但冰层下隐约有银光流动，像蛰伏的星河。

"置之死地而后生。"莫教授愣住了，"有意思的置换。"

下课铃响起时，肖战拽住王一博的袖口："你换卡。"

"嗯。"

"为什么？"

王一博转着那张显示"黑暗极夜"的不祥预兆的星晶卡，突然将它掰成两半："因为我不信这个。"

水晶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斑。肖战望着其中一片落在王一博的侧脸上，突然想起在孤儿院那些难熬的晚上，他也总是对自己发誓，"明天会更好"。

"占卜课最初是研究精神力共振的。"他轻声解释，"后来发现某些向导能通过极光捕捉未来片段......"

话没说完就被抵在书架间。王一博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味道："占卜最开始时你问的是什么？"

"没什么——"

唇上的温度截断了谎言。星晶卡碎片从指间滑落，极光碎片正好变成了心形。

"闭眼。"王一博咬他下唇，"专心点。"

肖战笑着闭上眼睛。

走廊传来脚步声。他们迅速分开，肖战弯腰去捡碎片。

王一博突然低声说："就算是极夜，我也要给它点一束光。"

白狐精神体正试图拼回星晶卡，闻言突然竖起耳朵。雪豹叼起最大的碎片，轻轻放在它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