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集合场笼罩在薄雾中，运输机引擎的轰鸣震得地面微微颤动。王一博站在队列最前端，作战服笔挺，雪豹精神体安静地蹲在他脚边。
"最后一次装备检查。"肖战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穿着助教制服，手里拿着名单，正在给三年级哨兵做最后确认。
王一博侧目看去，发现肖战正俯身帮一个哨兵调整战术背心，手指熟练地收紧肩带。对方笑着说了句什么，肖战便也弯起眼睛，拍了拍他的肩。
雪豹的尾巴突然重重拍打地面。
"一博同学。"肖战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面前，指尖点了点他攥紧的拳头，"握枪不要这么紧。"
王一博松开手，声音压得极低："你和他们很熟？"
"嗯？"肖战挑眉，随即了然，"哦，你说周岩？去年带过两次任务。"
他语气稀松平常，仿佛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王一博突然想起学院论坛上的帖子：《盘点肖战教官的十大哨兵搭档》，周岩排在第三位。王一博下颌绷紧，转身登机，作战靴在金属踏板上踩出沉重的声响。
***
机舱内，三年级哨兵们三三两两低声交谈。王一博独自坐在角落，闭目养神。雪豹精神体占据了大片空间，警告性地盯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
"这次任务地点在B7区边境。"肖战站在机舱中央，全息地图在空气中展开，"最近有异变体活动迹象，我们的任务是清剿并采集样本。"
有哨兵举手："肖老师，听说你去年在这个区域发现过新型异变体？"
"对。"肖战点头，"它们会在雪地下筑巢，所以——"
"所以要注意脚下震动频率。"王一博突然开口，"雪层厚度超过三十厘米时，异变体的移动会产生0.5赫兹以下的次声波。"
机舱安静了一瞬。
肖战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微笑："没错。一博同学预习得很充分。"
"教科书第203页。"王一博面无表情地补充，"《极地异变体行为分析》，肖战著。"
几个三年级哨兵交换了眼神。肖战轻咳一声，耳尖微红，迅速转向其他注意事项。
***
边境的风像刀子般锋利。小队呈扇形推进，肖战走在中央，白狐精神体在前方探路。王一博被分在右翼，却始终保持着能随时回防肖战的位置。
"左前方200米，雪层下有动静。"肖战突然停下，"周岩，你带两个人去查看。"
被点名的哨兵立刻行动。王一博皱眉："为什么不让我去？"
"你有更重要的任务。"肖战指向东南方，"那里地势更高，需要有人建立警戒点。"
这明显是打发人的安排。王一博盯着肖战看了两秒，突然转身朝指定位置走去，雪豹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爪印。
警戒点上视野开阔。王一博通过狙击镜看到周岩小队正与三只异变体交战，肖战站在后方，明明可以轻易用精神力干扰，却只是冷静地观察。
——他在放水。
这个认知让王一博胸口发闷。他调整呼吸，准星稳稳锁定一只试图偷袭的异变体。
枪声响起的同时，异变体应声倒地。
通讯器里传来肖战的声音："漂亮的一枪。"
王一博没回应，继续搜索下一个目标。接下来的半小时里，他连续击毙五只异变体，弹无虚发。雪豹精神体焦躁地在他脚边踱步，渴望加入战斗。
"一博同学。"肖战的声音再次响起，"B区需要支援。"
王一博立刻收枪转移。当他赶到时，发现周岩正被两只异变体围攻，而肖战依然没有出手的意思。
"看着。"王一博对雪豹下令，自己则拔出短刀冲了上去。
刀刃划过异变体的喉咙，黑血喷溅在雪地上。第二只异变体扑来时，王一博甚至没用武器，直接徒手拧断了它的脖子。
周围一片寂静。三年级的哨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一年级新生。
"清理完毕。"王一博甩掉手上的血迹，看向肖战，"还需要我做什么？肖老师。"
肖战走过来，掏出手帕递给他："擦擦脸。"
这个动作让王一博胸口发烫，雪豹精神体骄傲地昂起头。
***
正午时分，他们在溪边休整。肖战从背包里掏出几个纸包："食堂特供，每人一份。"
王一博拆开自己的——是烤得金黄的小饼干，形状歪歪扭扭像只雪豹。他下意识看向其他人：林骁得到的是普通圆饼干，王皓轩的甚至有点焦黑。
"肖老师偏心啊。"周岩半开玩笑地说。
肖战正给水壶消毒，头也不抬："一博同学年纪还小，需要额外糖分补充。"
王一博咬了口饼干，还是肖战的风格，甜得发腻，但他全部吃完了。
下午的巡查更加深入。当第一个异变体从树冠扑下时，肖战明明已经抬手准备释放精神力，却在看到学员们反应后悄悄放下。
"左侧！"王一博大喊，同时拔出军刀。雪豹凌空跃起，将那只形似巨蜥的异变体扑倒在地。
战斗结束得很快。三个学员配合默契，肖战只在最后用精神力做了次屏障加固。但王一博注意到，当王皓轩差点被藤蔓缠住时，肖战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做得不错。"返程时肖战评价道，"尤其是一博同学的反应速度。"
王一博擦着军刀上的黏液："你明明能秒杀它们。"
"这是实习，不是表演赛。"肖战的白狐跳上溪边岩石，"你们需要..."
他的话戛然而止。溪水突然泛起不自然的波纹，一只足有卡车大小的蟾蜍形异变体破水而出，长舌直取落在最后的王皓轩。
肖战的精神力瞬间爆发。白狐化作一道银光，在蟾蜍舌头上划出深深伤口。但更快的是一道黑影——王一博的雪豹直接咬住了异变体的眼球，而主人本人已经将军刀插进它鼓胀的咽喉。
腥臭的液体喷溅而出。肖战及时张开屏障，但王一博还是被淋了半边身子。
"不要命了？"肖战一把拽过他检查伤势，声音罕见地发抖，"有毒！"
王一博抹了把脸上的黏液："死不了。"
回哨站的路上，肖战一直走在他身侧，手指时不时碰一下他的脉搏。夜幕降临时，王一博在临时宿舍门口被拦住。
"今晚我守夜。"肖战递给他一个小瓶子，"解毒剂，每小时喝一次。"
王一博没接："谁和你一起？周岩?"
"什么？"
王一博盯着肖战的眼睛，"论坛上说你们默契度排名第三。"
肖战的表情从困惑变成恍然，最后定格在忍俊不禁："你都瞎看了些什么？"
月光照在两人之间的空地上，像条银色的分界线。肖战突然笑了，上前一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想知道为什么我总让哨兵主导吗？"他轻声说，"因为最好的向导..."
"是让哨兵忘记向导的存在。"王一博接上后半句，《高阶向导理论》扉页上的话。
肖战笑了，把解毒剂塞进他口袋："所以论坛上排名第一的搭档是谁？"
王一博抓住他的手腕："以后是我了。"
哨站的探照灯扫过，照亮两人交叠的影子。远处传来汪卓成的喊声："肖老师！值班表需要确认——"
肖战后退一步，又变回那个冷静的助教："去休息吧，明天还有任务。"
返程的运输机上，肖战闭目养神，王一博目不转睛地守着他。三年级哨兵们时不时偷瞄角落里蜷在他们脚边的雪豹和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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