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编写的病毒，为何唯独对我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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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人编号J-0917，代号‘J.One’，涉嫌编写七级危害性AI病毒‘白噪音’。”
冰冷的机械音在审讯室内回荡，韩知城被电磁镣铐固定在金属椅上，手腕因持续电流微微抽搐。他抬头看向单向玻璃——尽管看不见后面的人，但他知道那个人一定在注视自己。
“姓名。”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韩知城眯起眼。审讯室的门无声滑开，黑色军靴踏进视野，银灰色制服下摆掠过他膝盖。
“你们不是都叫我‘病毒甜心’吗？”韩知城歪头笑起来，舌尖舔过干燥的唇缝，“或者……‘联盟的噩梦’？”
李旻浩没有笑。他单手撑住椅背俯身，耳骨上的神经探针泛起寒光，另一只手捏住韩知城的下巴迫使他抬头。
“最后一次机会。”他的拇指按在韩知城喉结上，“‘白噪音’的密钥在哪？”
韩知城瞳孔深处闪过一丝机械蓝光。
“在你左胸第三根肋骨下面。”他轻声说，“要剖开看看吗，长官？”
李旻浩的指尖顿住了。
三小时前，联盟特种部队在垃圾星带边缘捕获了这位传奇黑客。当时韩知城正蜷缩在某艘废弃货船的驾驶舱里，怀里抱着半瓶劣质威士忌，屏幕上跳动着无数代码——而他在哼歌。
“你们比预计的慢了11分42秒。”他醉醺醺地举起酒瓶致意，“害我多写了三行无效代码……嗝。”
此刻，酒气还萦绕在审讯室里。李旻浩松开手，从腰间抽出神经链接器。
“意识潜入审讯，安全等级S。”他对着空气下令，“所有人退出观测区。”
韩知城吹了个口哨：“哇哦，传说中的‘人形测谎仪’亲自服务？我是不是该洗个脸——”
电极片突然贴上他的太阳穴。剧痛炸开的瞬间，他看见李旻浩的瞳孔扩张成深渊般的黑色。
意识世界是一片混沌的数据海。
李旻浩站在由韩知城记忆构成的暴雨中，无数发光代码从天空坠落。他伸手抓住其中一串——
“如果哪天我忘了你……”
记忆碎片里，穿机甲制服的他将某人按在透明键盘上接吻，指尖陷进对方后颈的接口槽。
“就黑进我的脑子。”
李旻浩猛然松手。这不是韩知城的记忆……这是他自己的。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
韩知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李旻浩转身，发现黑客正赤脚站在数据海上，蓝色电流缠绕着他的脚踝。在意识世界里，他眼里的机械光晕更加明显，像两颗被人为点燃的星辰。
“这不是审讯程序的一部分。”李旻浩冷声道。
韩知城笑了。他忽然抬手抓住李旻浩的制服领口，将人拽进汹涌的数据流——
现实中的审讯室警报骤响。
“神经链接过载！长官！”观测员在通讯器里尖叫。
李旻浩的探针迸出火花，而韩知城正用牙齿咬开自己右手镣铐的电路板。鲜血从他鼻子里涌出来，但他笑得像个疯子。
“测谎结果显示你在撒谎。”李旻浩一把扣住他正在解码的手腕。
韩知城突然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
“错了，长官。”他喘息着说，“是它在对你撒谎。”
掌心下的心跳快得异常。李旻浩的探针突然捕捉到一段加密频段——那是三年前被植入他生物芯片最深处的指令：
[找到他。保护他。爱他。]
全联盟最坚固的电子牢笼在凌晨3:17分崩溃。
“白噪音”病毒从主控室所有屏幕里绽放，蓝色数据花吞噬了每一道安全协议。当特种部队冲进审讯室时，只看见地上散落的镣铐和……
一张用血画在墙上的笑脸。
三光年外的走私飞船里，韩知城把 stolen 的神经链接器扔进垃圾桶。
“你赌赢了。”驾驶员头也不回地说，“他确实会为你叛逃。”
韩知城看向蜷缩在货舱角落的李旻浩——曾经的审讯官正因记忆洪流而颤抖，银灰色制服沾满血迹和机油。
“不。”他擦掉对方耳骨上残余的电极凝胶，“是他先对我叛变的……在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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