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细雪纷飞。
旧尘山谷云烟氤氲,融进黛青色的天幕,只透出空旷深邃的薄影。
宫梵徵.下雪了…今年的冬天这么早…
一点碎雪落在宫梵徵的眉上,身后的宫尚角走过来,为她披了件斗篷。
宫尚角.身子不好,也不知道多穿点。
她只觉肩膀一沉,暖意瞬间笼罩自己。于是抬起头眯眼笑,唇角勾勒出得意的弧度。
宫梵徵.尚角哥哥一定不会让我冷着。
她又轻叹,美目含愁。
宫梵徵.咱们宫门可真是多灾多难。
宫尚角.别想了,多思多虑对身体不好。
宫梵徵.可我不想,谁又来为宫门谋事?
宫梵徵笑道。
夜幕降临,太阳沉入山峦间。
此刻水面上多了很多装扮着红丝绸彩灯的花舫,灯笼晃晃地飘荡着,坠着随风而动的秀幡。
新娘被侍女搀扶着下船,撩开红盖头却是数十把弓箭拉满了弦密密麻麻包围她们。
宫唤羽.前几日北边送来了两张野貂皮,我让人赶制成两件厚斗篷。
宫唤羽.最近山谷里夜露重了,你和子羽从小体寒畏冷,若是晚上出门,记得披上。
他起身拿出一件皮毛领的斗篷递给宫梵徵,那毛又柔又蓬松,缝隙线精致,看着就十分保暖。
宫梵徵.谢谢大哥。
宫梵徵张了张口,还打算继续说话,不想宫子羽出现。
宫子羽.梵梵,你怎么也在?
宫子羽先是问了句,说罢才对着宫唤羽拱手行礼。
宫唤羽有些好笑。
宫唤羽.父亲又不在,就我们三个,你就别为难自己了。
宫子羽.哥,那些新娘是什么情况?
宫梵徵.不会死。但也不好活。
宫梵徵自顾自喝了一口茶,瞥见蠢牛脸上由阴转晴再转阴。
不知想到什么,宫子羽表情中夹带一丝嫌恶。
宫子羽.又要用毒?
男人点点头,试图安慰宫子羽。
宫子羽.可是,哥、梵梵,这和严刑拷打没区别,肯定有人屈打成招或者胡乱栽赃…
宫唤羽.还是有区别的。这样,新娘子不会留疤。你不是最喜欢皮肤好的女孩子吗?
宫子羽下意识望向事不关己的宫梵徵,脸一红。
宫梵徵.子羽哥哥,别想着去找执刃了。
她太冷漠了,衬托得宫子羽格外焦躁。
宫唤羽.是呀,子羽。你长大了,学着管理宫门事务吧。
青年拍了拍少年的右肩,将搁置的斗篷放在他手中。
宫子羽.可他们都说我不是宫家血脉…
宫子羽.父亲本身也不愿意让我参与宫门的事情。
他苦涩着拧眉,也知道这一趟会无功而返,一脸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