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锖兔停顿了下，才缓缓地，僵硬地将头转过来。

他看见富冈义勇确确实实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是玻璃杯贴上胸口的触觉，温热的，锖兔不自觉绷紧了身体，义勇拿着杯子的手在无意间擦过他脖颈的时候，感觉到他颈动脉的的跳动。

义勇摸索到他的锁骨处，拿着玻璃杯的手依旧灵活，他很快将那段红绳在他脖颈上打了个蝴蝶结。

“…不用。我一会打开再系回去就好。”

他警惕地看着对面禁闭着的双眼，仿佛那双蓝色的眼球还在看着一样。

许久，他开口。

“…你看见了。”他的声音因为太久没喝水而变得有些沙哑，那串飞快的，流利的英语从舌尖上弹出来。

“不，如果你想问怎么知道你绳子掉了的话…”义勇顿了顿，“我的听力和感知力一向很好。”

…像是些炫耀的话。

义勇突然拽住他的帽檐，使劲往下一拽，布料遮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俄罗斯人独特的优美弧度的唇形和高挑的鼻梁，像是在告诉他一声：“…我睁开眼了。”

锖兔的皮肤因为常年不见光透着些嫩色的白，一副没照过太阳的青涩样，红绳衬得皮肤更白，规规整整蝴蝶结看起来和他整肃穆的服装不太匹配，像是致命破绽的红线，轻轻一扯如同残叶一般苍白的脖颈会随着秋一同逝去。

红色在黑中很容易就抢了专注点，就像蝴蝶忍和他对话时看着他的面具，义勇不自觉地将目光移向他的脖颈。

“张口。”他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常见的柱的威严。

当义勇将玻璃杯精准贴到他干的起皮的唇瓣上时，他险些被未说出口的话呛死。

唇上的干得发肿的地方在接触到温水时渗出一种解脱了的疼痛，渐渐将那股痛感抹去。

义勇和他身高相仿，于是他不得不微微屈膝，扬起头来，将杯急切而又蛮横不讲理的水灌下去。

水灌入嗓子的声音格外清楚，寂静的黑暗中只能听见一口一口涌下去水声。

水从他的嘴角流下，滴滴答答点湿了他胸口的一角。

义勇看见他喉结滚动，连带着红绳系的蝴蝶扣也微微颤抖…于是他不自觉移开了目光。

义勇在放下水杯后犹豫了一秒，他知道这人没法自己擦去，水珠从他的下颚上滚下，因为水而恢复湿润的唇显得柔软，应该说他喝水即使，唇瓣从里端透出一种鲜艳的红。

他思索了一会，然后伸出手——那只拿着杯子的手，他的另一只还扯着他的兜帽，用食指擦去了他险些滚入衣领的水珠。

他的声音还是冷淡的，不含情绪的，只是简单的为自己的冒犯而道歉：“抱歉。”

他的手重新擦过他的耳尖——现在那里带上了点微薄的温度，摸到了他耳后的面具控制器。

直到那白色的狐面面具将他水润的唇以及还有点湿的下颚包进去时，他才松开压着他帽檐的手。

锖兔堪堪反应过来，硬着头皮，他庆幸还有面具将他有些发烫的脸搁在下面，在义勇正要伸手去解开蝴蝶结穿入面具时，他几乎是惊吓一样，侧了下身。

在对上义勇不解的眼神时，他斟酌地用委婉的方式回道：“…不用，我这么戴…舒服。”

他很快又后悔了，这句话像是在揭示什么奇怪的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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