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锖兔的脸在正要出门时瞬间变了个样，填充物盖过他的颧骨，鼻梁，最后形成了个长相温和的男人。

他脸上还带来点雀斑。

锖兔随手拿起门口的一顶棕色的假发，套到了头上，盖过了原本的发色。

“等等…这是什么？”妓夫太郎愣在原地。他看见锖兔回头时已经像是变了个人。

锖兔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你知道，我们总是要露面的，所以需要一些工具辅助。”

“…其实还能看出来些。”小梅仔细看着，她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他的灰眼睛上。

他的眼睛还是很漂亮，那种淡淡的紫色总让她感觉有些不明的情绪在眼底翻涌，她见过很多人，尤其是男人，她虽然说不出那种情绪是什么，却能看出他压在外表之下的抑郁。

“所以我们还是习惯戴面具。”他笑了笑。

妓夫太郎这才发现，这个男人似乎比他想象的要随和，爱笑些，不知道是不是变脸后的弱化骨骼的加成。

略过一切繁杂的流程，比如买衣服，拍照，登记。

当小梅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干净而温暖的家里，听见厨房里锖兔往锅里倒油的滋滋的声音。

…太奇怪了。

她上一次这样对一个人感到荒诞还是她正要给一个男人陪酒，他却挥挥手开了电视，电视上的美国队长用盾砸开了车门。

男人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沉默一会才开口：“…我身边没有喜欢看这个的，一块？”

是询问。

于是她同意了，甚至看的很高兴。

“有什么想看的可以开电视，”锖兔的声音盖过了油声，冒出了西红柿炒鸡蛋的味道。

“我平常休闲都是看电视。”

他自顾自地说。

妓夫太郎打开电视，他有些拘谨，下意识问妹妹：“…你想看些什么？”

当她反应过来时，电视上的绿巨人已经大肆宣扬地砸着无辜路人的汽车了。

锖兔端着盘子出来时，挑了下眉：“…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大了还喜欢看这个。”

妓夫太郎停顿了下，他不打算回答什么，因为他看见锖兔手里拿的…筷子？

他地瞪大了眼睛：“…等等，什么？”

锖兔这才反应过来：“…你们不会用。”

他点了点头，还没说什么，就看见锖兔已经把菜分着乘开，递过去了碗：“勺子叉子在厨房。”

妓夫太郎接过。

…事实上，他和妹妹不管是筷子还是刀都不会用，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吃过牛排一类的东西。

“…你是个俄罗斯人吧？”小梅用勺子点了点碗，她除了一些餐馆，没怎么见过这些菜。

“确实。”他挑了下眉。

“但我学过一些，你知道的，中俄关系一直很…友好？”

“…那你为什么没去那里的鬼杀队。”

锖兔有些惆怅地停顿了下。

他确实去过。

即使训练倒不至于累太多，测试不至于丧命，考验的方面却又杂又全，严格地听从上级指挥…

以及最后。

“我被刷下来了。”

“面试官说我…个人英雄主义色彩过强。”

他表情有些复杂地挑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