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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骨香(中)第一幕:世子疑踪

青鸾血诏

第一幕:世子疑踪

裴琰之的绣春刀在囚笼铁栏上擦出十道火星,镇北王世子的金簪随着剧烈喘息在咽喉处摇晃,暗红血珠顺着簪头红梅纹路滴落,在冰砖上洇出狼首形状。我蹲下身时,嗅到他衣襟里混着的北疆松脂味——与十六年前柳姨娘梳妆匣里的熏香一模一样。

“永昌三十七年……腊月……”世子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掌纹间嵌着半片碎玉,“柳如眉偷走的不是诏书……是……”话未说完,囚笼顶部突然传来机括轻响,十二枚透骨钉带着破空声急坠。裴琰之猛然将我扑倒在暗格入口,铁钉钉入地面的闷响震得耳膜生疼,再抬头时,世子的胸口已被钉成血筛,喉间溢出的血沫在唇角凝成冰晶。

他最后的目光死死盯着东侧壁画,狼神图腾的双眼正渗出暗红液体,顺着壁画流淌出北斗形状。我扯下他袖中羊皮卷,半枚带齿痕的玉诀滚落掌心,齿印边缘的缺口与冷宫李氏暴毙案中的证物分毫不差。太医正举着鎏金烛台凑近,火光照亮卷轴背面的北狄文,墨迹在热气中显形:“和亲首选:钮祜禄氏·端淑——”那是太后未出阁时的闺名。

“当年叶明璋将太后献给先帝,为的就是这纸名单。”裴琰之的声音混着牙关轻颤,他扯下世子颈间玉佩,狼头环牡丹的纹样缺了两角,“北狄王庭有‘双狼守月’之说,双生王子需配双生王女,而太后……”他突然噤声,指尖划过壁画狼眼的血迹,“她才是玉贵妃的亲姐姐,真正的北狄长公主。”

囚笼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冰块崩塌的轰鸣中,我看见世子胸口的狼头胎记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的刺青——与叶明璋当年的北疆布防图完全重合。裴琰之忽然抓起我的手,按在壁画狼眼处,石墙应声而开,露出暗格中整齐码放的十二具木盒,每具都刻着六局掌事女官的名字。

“这是北狄的‘骨血匣’。”他的指尖划过盒盖上的锁孔,与我金锁的缺口吻合,“每个木盒里,都装着对应女官的生辰八字与胎发,用来施‘七星连命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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