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冰窖谜婴

第二幕：冰窖谜婴

子时三刻，冰窖的寒气灌进领口，冻得肩胛骨发僵。我握着柳叶刀撬开第十三具冰棺时，棺底暗格“咔嗒”弹开，绣着蟠龙纹的襁褓已腐朽，露出腕骨上的金锁，刻字在荧光下泛着青芒：“永昌三十七年腊月廿七——太后千秋节。”

白骨的指骨蜷曲成抓握状，掌心嵌着半片碎玉，纹路与世子的玉诀严丝合缝。冷宫李氏的身影突然从冰柱后转出，她的披风滴着融水，在地面汇成狼首形状：“叶尚宫以为，镇北王为何要建这冰窖？”她掀开怀中襁褓，婴孩的哭声陡然变成尖笑，“三个孽种，老大被剜肉刻图，老二被养在凤巢，老三……”她突然扯开婴孩衣襟，胸口的狼头胎记正在渗出黑血，“被抽了脊梁骨，做成太后的‘人彘蛊引’。”

冰棺突然剧烈震颤，顶部冰棱断裂砸下。裴琰之带着十名锦衣卫破入，腰佩的玄铁令牌泛着冷光——那是今早从皇帝手中接过的北镇抚司信物。李氏发出刺耳的笑，突然撞向冰柱，后颈的烫痕在碎冰中显现：五颗狼牙状印记，正是北狄“五毒暗桩”的标记。

“验她的胃袋！”我按住即将倒地的李氏，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我手腕，掌心写着“贤妃之父”四字。太医正剖开她腹部，取出的油纸包中，婚书残页的男方印章清晰可见——正是已故贤妃之父、前礼部尚书陈廷章的私印。

裴琰之忽然拿起冰棺中的金锁，对着荧光细看：“腊月廿七，既是三皇子的生辰，也是太后的忌辰——北狄有‘以命换命’的血祭，太后每年千秋节，都在用三皇子的精血续命。”他的目光落在冰棺暗格，那里刻着极小的星图，“北斗第七星位的空棺，对应的正是尚服局暴毙的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