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皇宫的初秋,晨露还沾在共生坊的星轨藤叶上,淡绿的藤蔓已顺着木架爬了半尺,叶片上的星形纹路在荧石灯的微光下轻轻发亮。林墨蹲在藤架旁,手里捏着块沾了星露香灰烬的小铲,正按祖父林文远手记里的法子给藤根松土:“手记里写着‘星轨藤喜润不喜涝,灰烬需撒在根周三寸处’,你看这新冒的芽,比昨天又长了半指。”
尚农局的刘管事凑过来,手里拿着支刚测过的蕊心——平衡之蕊的蕊心已从淡绿变成浅红,顶端泛着淡淡的银光,“再有七日就彻底成熟了,老圃说,蕊心成熟前不能离陨星石太远,不然银光会暗下去。”说着便小心翼翼地将蕊心盆栽挪到陨星石旁,石面的秘文似有感应,泛出的金光正好裹住蕊心,银光顿时亮了几分。
阿瑶这时背着整理好的行囊赶来,行囊上绣着小小的共生纹,里面装着星轨文字典、陨星石、林文远的手记,还有母亲昨日寄来的星轨阁地图:“周太傅说今日要核对去月陨城的路线,我把母亲画的标记都描在地图上了,你看这处,星轨阁旁有棵老月魂树,母亲说阁门就在树后。”她指着地图上的红点,眼里满是期待,“母亲还说,星轨阁里有她藏的星露香,点燃后能让星轨文更清晰,正好用来解读完整版《共生典》。”
正说着,尚衣局的张总管提着件新绣的礼服走来,礼服是用星轨藤纤维织的银白布,上面用金线绣着完整的星轨图,领口缀着四颗小魂晶碎片(狼、龙、蛇、鹿各一颗):“这是给小长公主做的激活仪式礼服,荧石粉末染的里子,冬天穿暖和,还能发光,你看这领口的魂晶,在光下能映出星轨呢。”小长公主这时跑过来,伸手就要抓礼服上的魂晶,引脉玉的红光落在魂晶上,碎片竟同时亮了,淡蓝、金黄、赤红的光在礼服上交织,惹得小长公主拍手笑:“好看!我要天天穿!”
皇后走过来,轻轻按住小长公主的手:“这是仪式上穿的,要等激活蕊心时才能穿。”她转向张总管,目光落在礼服下摆的空白处,“这里可以加绣一圈星轨藤,正好呼应共生坊的藤,也让各族工匠看了觉得亲切。”张总管立刻应下,让小绣娘取来金线,当场就绣了起来——藤叶的纹路与坊里的星轨藤一模一样,连叶片上的露珠都绣得惟妙惟肖。
林昭仪这时带着宫娥赶来,手里捧着个描金托盘,里面放着套新制的星轨文竹简:“皇后娘娘,这是林家请工匠做的星轨文竹简,上面刻了陨星石上的秘文,想在激活仪式上让小长公主捧着,既显庄重,也能让各族工匠看清秘文内容。”话音刚落,苏嫔妃也来了,手里提着个锦盒,里面装着商队新制的星轨藤汁液瓶:“娘娘,这是苏文彦让商队做的便携汁液瓶,瓶身上印着共生纹,仪式上可以分发给各族工匠,让他们尝尝汁液的清甜,也看看咱们商队的手艺。”
林昭仪的笑容顿了顿,轻声说:“苏妹妹的汁液瓶虽好,可仪式上还是竹简更显皇室规矩,毕竟是激活蕊心的大事,不能太随意。”苏嫔妃也不让步:“林姐姐这话就不对了,共生坊本就讲究各族平等,商队的汁液瓶是各族工匠都能用的物件,比竹简更贴近‘共生’的意思。”
皇后看着两人温和的争执,笑着拿起竹简与汁液瓶:“都好,都能用。仪式分两部分,先是小长公主捧着竹简解读秘文,再由苏妹妹的商队分发汁液瓶,既显规矩,又贴民心,岂不是两全其美?”林昭仪与苏嫔妃对视一眼,都笑着应下——林昭仪是想借竹简让林家在仪式上露脸,苏嫔妃是想让商队的成果被认可,皇后的安排既满足了两人的小心思,又没偏离共生的主题。
太后这时从暖阁走来,手里捏着林文远的手记,翻到“蕊心激活”的章节:“哀家刚看了文远的手记,上面写着‘蕊心激活需各族精血融于陨星石光中,单靠皇室血脉不够’,之前周太傅只提了长公主的共生之脉,倒把这茬忘了。”周太傅闻言,立刻捧着《星轨秘录》赶来,手指停在“各族精血为引”的记载上:“太后娘娘说得对!秘录里也有这话,只是之前没注意——看来需要北狄、中原、西域、冰原各族各出一位工匠,献一滴精血,与长公主的血脉一起融在陨星石光里,才能彻底激活蕊心。”
众人立刻开始安排:北狄选了巴图(懂兽骨工艺,常帮共生坊做农具),中原选了刘管事(照料番红花与星轨藤,经验足),西域选了苏文彦(商队头领,熟悉星轨藤),冰原则由阿古拉(守界人,懂矿脉)代表。巴图闻言,立刻撸起袖子:“不就是一滴血吗?为了共生坊,别说一滴,十滴都愿意!”刘管事也笑着点头:“能为激活蕊心出力,是我的福气。”
阿瑶这时突然想起母亲的信,忙从行囊里翻出来:“母亲说,星轨阁的门需要‘陨星石为钥,月魂叶为引’,咱们宫里不是在暖阁种了月魂树吗?正好摘片叶子带着,免得去了月陨城打不开门。”裴琰之立刻让宫娥去暖阁摘月魂叶,不多时,宫娥捧着片泛着银光的叶子回来——叶子刚碰到陨星石,石面的秘文突然变了,浮现出一行新的星轨文:“月魂映星轨,阁内藏‘共生之心’。”
“共生之心?”艾莎凑过来,指尖碰了碰月魂叶,“之前从未听过这个词,难道是比平衡之蕊更重要的共生物件?”周太傅翻着《星轨秘录》,摇头道:“秘录里只提了《共生典》完整版,没提‘共生之心’,看来要等去了月陨城才能知道。”阿瑶立刻在笔记上记下:“去月陨城需找‘共生之心’,月魂叶不可离陨星石。”
林墨这时在星轨藤架下惊呼一声,手里拿着片刚摘下的藤叶:“你们看!这藤叶上的纹路,和祖父手记里画的‘净化纹’一模一样!手记里说,用这纹路的藤叶煮水,能净化商道上的瘴气。”说着便取来一壶热水,将藤叶放进去,水竟慢慢变得清澈——之前商队送来的瘴气样本,倒进去后瞬间变透明了!
“真的能净化!”苏文彦正好赶来送汁液瓶,见了这一幕,眼里满是惊喜,“商队走商道时,总被瘴气困着,要绕很远的路,有了这藤叶水,以后就能走近路了!我这就让商队多摘些藤叶,晒干了带在路上。”太后看着清澈的藤叶水,感慨道:“文远当年没说完的净化之法,如今倒被他的孙子找到了,也算是了了桩心愿。”
尚食局的王嬷嬷这时推着食车过来,车上摆着新做的“蕊心糕”——用平衡之蕊的汁液加冰原淡奶做的,还有“星叶酥”,酥皮里裹着星轨藤叶磨的粉。“各位大人尝尝,”王嬷嬷笑着掀开食罩,“这糕是按老圃说的法子做的,吃着能补气血,激活仪式那天,给各族工匠和小长公主都备上。”小长公主跑过来,拿起块星叶酥,咬了一口,笑着说:“比上次的藤露糕还好吃!皇祖母,你也尝尝!”
太后接过酥饼,刚咬了一口,就见小太监匆匆赶来,手里拿着封商队的急信:“陛下让奴才把信交给裴大人,说月陨城星轨阁附近的星轨波动异常,星藤部的长老担心阁里的典籍受损,想请咱们多带些平衡之蕊的汁液去稳定。”裴琰之接过信,仔细看了看,眉头微蹙:“看来月陨城那边需要更多助力,阿瑶,你和周太傅去的时候,多带十瓮平衡之蕊汁液,再让禁军护送,确保安全。”
林昭仪这时上前一步,轻声说:“裴大人,林墨懂星轨藤的养护,也知道祖父手记里的净化之法,不如让他跟着阿瑶姑娘一起去月陨城?既能帮忙照料汁液,也能学习星轨文,以后林家也能更好地为共生坊出力。”裴琰之看向林墨,林墨立刻躬身:“属下愿意去!定不负大人与表妹的信任,把典籍安全带回来。”
皇后点头:“也好,林墨细心,跟着去能多些照应。你们去了月陨城,别忘了把星轨阁的情况写信回来,尤其是完整版《共生典》里关于魂晶激活的记载,对咱们后续稳定各族脉息很重要。”阿瑶用力点头,手里的笔记已记下林墨的名字,还有要带的物品清单:陨星石、月魂叶、平衡之蕊汁液、星轨文字典、林文远手记、星轨藤叶干……
夕阳西下时,共生坊的荧石灯渐渐亮起,星轨藤的叶片在灯下泛着淡绿光,平衡之蕊的蕊心银光更盛,陨星石的秘文与月魂叶的银光交织在一起,映得整个坊内暖暖的。阿瑶、周太傅、林墨在收拾行囊,巴图与刘管事在准备激活仪式上要用的精血容器,苏文彦在指挥商队打包藤叶干,张总管在赶制礼服上的星轨藤刺绣,林昭仪在整理祖父的手记,苏嫔妃在教宫娥做星叶酥——宫里的每个人,都在为七日後的激活仪式、为即将启程的月陨城之行忙碌着。
小长公主戴着引脉玉,趴在陨星石旁,看着石面上的秘文,突然说:“母后,我好像能看懂上面的字了,写着‘大家要一起好好过日子’。”皇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是啊,这就是共生的意思——不管是宫里的人,还是月陨城的人,还是各族的工匠,都要一起好好过日子。”
晚风带着星轨藤的清香与蕊心糕的甜香,吹过宫苑的每个角落。宫墙上的共生纹灯笼与坊内的荧石灯交相辉映,落在每个人的脸上,也落在即将启程的行囊上。那枚藏着秘文的陨星石,那片泛着银光的月魂叶,那本待寻的完整版《共生典》,还有小长公主颈间跳动的引脉玉红光,正像一条条看不见的线,将中原皇宫与月陨城、与星藤部、与各族工匠紧紧连在一起。
而林墨即将踏上的月陨城之路,星轨阁里藏着的“共生之心”,还有商道上等待净化的瘴气,又为这片共生的土地,埋下了新的希望与期待——没有刀光剑影的争斗,只有彼此扶持的温暖;没有冰冷的规矩隔阂,只有为共同目标的携手。这宫苑里的忙碌,从来都不是为了某个人的荣光,而是为了“共生”二字,能在这片土地上,扎得更深,长得更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