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片在群臣中传递,红漆大字刺得淑妃尖叫一声,瘫倒在地。
苏晚趁热打铁,摸出封用火漆封印的密信:“陈砚与北疆将领的通信,说等我死后就‘清君侧’,调兵符的模子我从他床底搜出来了——”她举起半枚刻着蟠龙纹的青铜模,“比陛下的玉玺少三道鳞纹,正是当年太子谋反用的款式,萧大人,”她盯着右相,“您批的二十万两‘冷宫修缮费’,是不是都进了他的私库?”
萧陵手前的玉牌不停的摇晃,他扑通跪下,额头撞地:“陛下,臣、臣被威逼臣不曾做过此事,皇后,,,,皇后疯了,她定是得了失心疯啊!皇上请您明查!——”
“威逼?”苏晚冷笑,“您收了陈砚百箱财宝时,怎么没想到皇上的国库也还亏空着呢?”她转向满殿重臣,“诸位大人要么收礼,要么封口,要么帮着改卷宗——现在是想和陈砚一起蹲大牢,还是当庭认错以求皇上,,。,开恩?”苏晚再次转身面向皇帝没有了刚才的吃人模样,反而恭敬的不像话。
殿内鸦雀无声,连殿外的风声都听的震耳,苏晚看着皇帝铁青的脸色,知道最后一击的时候到了:“《大盛律》首章明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陛下不治陈砚的罪,”她摸出叠传单样的宣纸,“我马上让人贴满京城,把各位大人的‘功劳’都写清楚—
苏晚的执行力是恐怖到吓人的程度,即使是现代,不出半日,事情的来龙去脉苏晚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弄清楚再休息,她对法律是狂热的热爱。
而此刻证据事小,多年谈判桌上论输赢的自己知道眼前这些漏洞百出的事情,并不是最重要的,她赌的是皇帝到底选谁当这个弃子,而萧意晚毕竟是右相嫡女,皇帝要看的是自己这个皇后的衷心,如果自己和父亲,以及庶兄撇清关系,那么自己和太后以及萧意晚身后的母族,都将是皇帝的新筹码,而皇帝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萧意晚给他一个完美的答案。
“够了!”皇帝终于绷不住,声音里带着颤抖,“将陈砚、淑妃即刻收押,三司会审此案!”
侍卫拖走陈砚时,他怨毒地盯着苏晚:“你以为这样就完了——”
是的萧意晚的庶兄和淑妃私通这件事,被压下去了,现在是想把这个屎盆子扣在一个太监身上。这不知道的只会以为淑妃个太监私通被压入大牢。
“完?我也觉得没完!”
离开金殿时,阳光穿过殿角飞檐,在她褪色的裙裾上织出金线。小宫女捧着她遗落的木簪追来,她接过后重重别在发间——从今往后,“萧意晚”不再是任人践踏的废后,而是苏晚,是能让这金殿律法重新立起来的律政狂徒。
自己拿鎏金殿的大门在身后“砰”地关上,苏晚摸着袖中没甩完的证据——银行流水般的账本、带血的凶器,这些在现代法庭无往不利的“武器”,此刻正化作最锋利的刀,剜开这封建王朝最阴暗的脓疮。她勾了勾唇角,律政佳人的战场,从来不分古今,只要证据在手,就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远处传来陈砚的叫骂声,苏晚冷笑一声——别急,三司会审才是真正的庭审,她会让每个罪犯,都在她的质证下,跪下来听判。她回头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下次再敢动我的人,该照照镜子看看拿什么和我斗,不要惹得我连你们的棺材本都翻出来晒晒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