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吏部尚书府。李儒辰垂眸站在苏晚身后三步,看着她指尖划过案上账本时,尚书大人喉结果然跳动三下。他忽然想起她教的“恐惧锚点”——昨夜他故意在尚书必经的巷口,让暗桩用前朝皇室玉佩撞碎他进贡给皇帝的砚台,此刻尚书盯着他左脸的伤疤,果然把“陈年人参”听成了“前朝余孽”。
“大人可记得,令爱及笄礼上,是谁送了她西域琉璃簪?”
苏晚忽然轻笑,李儒辰看见她指尖在账本某页点了三下——尚书大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苏晚的声音淡淡响起:“左相大人说,琉璃簪上的缠枝纹,和扬州织造府新进恭的锦缎花纹……很像呢。”
话音未落,尚书大人后颈突然一痛——是苏晚用袖中银针刺了他的“哑门穴”。她转头时眼尾微挑,一脸的大功告成。
而尚书大人忽然任命的扑通跪地——他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面具人腰间的玉佩,,,,,,,,
这个人,,,,这个面具人竟然是前朝太子。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李儒辰!前朝太子,当今皇后,这简直就是将谋反写在脸上啊!惹不起,惹不起啊!
回程的步辇上,苏晚漫不经心抛接着从尚书府顺来的和田玉佩。李儒辰跪在辇外,听她指尖敲着车壁:“今日有三处错。”他浑身绷紧,却听见她轻笑:“第一,穿的太帅!你的面具也遮不住你的姿色,并且对你的左眼的伤口不太友好已经殷出血来了,李儒辰满心戒备缺没料到萧意晚会这样说。
第二,苏晚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收好你腰间的玉佩!
苏晚最后一句冷的透人心底。仿佛刚刚的温暖的话语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一样。
她忽然探出辇外,指尖扣住他手腕按在车辕上。李儒辰浑身僵硬,感觉她指尖在他掌心画着现代的“握手礼”手势:“第三——”她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你以为本宫教你心理学,是让你学怎么骗人?错了。”她指尖碾过他掌心的薄茧,那是他练了十年的握剑姿势,“本宫要你用这些,去看懂赵承煜的每一个笑——比如他昨夜我呈上折子要翻你旧案时,拇指无意识摩挲玉佩,那是他动杀心的前兆。”
辇帘落下前,李儒辰看见她腕间并蒂莲纹与车辕上的凰纹重合。夜风卷着她的话尾:“明日开始,本宫教你——怎么在契约里埋陷阱,让那些自以为聪明的老狐狸,签完字就等于把脖子递到本宫刀下。”
这个尚书只是个开始,棋局要慢慢下。
深夜,地牢里。李儒辰摸着脸上的面具,左眼殷红的血迹还有几抹红在面具上,李儒辰看着手上的血有些失神!
她是在关心我吗?李儒辰自言自语道
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本就长得过于清丽绝尘,本该是端庄木讷贵女,如今看来是自己小看她了。萧意晚帮自己恢复自由身,又搭上了尚书的这根线,以后行事难免利索多了。
乾元殿的鎏金宫灯映得琉璃瓦泛着冷光,苏晚踏入殿门时,十二旒珠冠在额前投下碎钻般的阴影。
她刻意选了与“鸾凤刎”剑鞘同色的赤金翟纹礼服,腰间玉佩与李儒辰藏在袖口的玉佩遥相呼应,在殿内三百盏烛火下,竟在地面拼出完整的凰纹光影。
宫里的宴会总是一个接一个的这日边塞将军打了胜仗,宫里特意设下庆功宴来为这个年少有为的将军庆功。
宴席上,苏晚百无聊赖的饮着酒。
“皇后娘娘今日带的……是哪位侍卫?”贤妃的声音从雕花屏风后飘来,鎏金护甲划过玛瑙棋盘,“怎的戴了半幅青铜面具?莫不是怕人看见脸上的……”话未说完,苏晚已甩袖推倒了博山炉,沉香灰扑簌簌落在贤妃新绣的牡丹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