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印记

李儒辰垂眸立在她右后方半步，半幅面具遮住左脸伤疤，却露出右眼尾新纹的赤金凰羽——那是苏晚昨夜用“鸾凤刎”剑尖蘸着他的血，亲手刻在他眼下的契约印记。

“贤妃娘娘眼拙？”苏晚指尖划过案上冰镇荔枝，忽然捏住李儒辰手腕，将他拽到烛火下。面具缝隙间，紫金色气运微光顺着他颈侧刺青流淌，在殿中玉砖上投下振翅的凰影：“这是本宫新收的‘影子’贴身护卫，以后本宫用膳时，他替本宫试毒。

殿外忽有夜风卷过满殿哗然。贤妃的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皇后此举怕还是欠妥吧！毕竟一个陌生男子在侧，这是把皇上，，，。。。，说着看向皇帝的脸色，果然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贤妃是个聪明的知道不该继续说下去了捂着脸假模假样的退回了席位上。

赵承煜放下酒杯的声音清晰传来。苏晚瞥见皇帝一眼，她忽然拽着李儒辰转身，和皇帝请命，

“陛下可还记得？三年前本宫在吏部翻案；今日臣带影子赴宴，便是请命皇帝为无辜之人翻案。

殿内针落可闻。淑妃的护甲深深掐入掌心，左相的谋士突然呛声：“皇后娘娘此举，恐有违《女戒》……”话未说完，李儒辰已闪电般扣住他手腕，剑柄尖端抵住他后颈：“《女戒》第二十三条，‘妇德贵在识时务’——”他面具下的声音带着机械的冷感，“而阁下昨夜子时，可是收了了左相府三夫人的翡翠镯，替她在贤妃处打点，为今日离间帝后做准备？”

满殿倒吸冷气。贤妃尖叫着跪下，污蔑，全是污蔑，本宫怎么会为了两个翡翠镯子做这种事。

苏晚漫不经心地理着珠冠，看着左相退后的动作，心里早已有了胜算。

很好对方已经掉进了自证的陷阱。

“现在知道了？”苏晚忽然笑出声，指尖划过李儒辰面具上的凰羽，“他不是侍卫，不是暗桩，是本宫的‘人证’‘物证’‘心证’——”她猛地甩袖，让赤金翟纹扫过殿中每一张惊恐的脸，“今后谁若再敢在本宫背后嚼舌根，本宫就让他尝尝，被盯上的感觉！——就像方才，左相大人发现自己最器重的谋士，竟连他小妾的生辰八字都写在‘荷包’里那样。”

赵承煜忽然放下杯盏，指节摩挲着案上残玉。他看见苏晚腕间并蒂莲纹与李儒辰的凰纹在地面交叠，形成初代女皇陵寝中才有的“双生凤印”。殿外更鼓敲响，她忽然拽着李儒辰转身，裙裾扫过满地狼藉，留下最后一句掷地有声：“对了——”她侧眸时，珠冠流苏撞碎一盏宫灯，“本宫的影子，姓‘萧’，单名一个‘刃’字

（殿门轰然闭合的刹那，李儒辰听见面具下，自己有力的心跳，从今天起，他终于活过来了！他右眼尾的凰羽刺青正随着心跳发烫。

（乾元殿顶，月光照亮赵承煜手中的半幅画卷。画中女子执卷倚栏，腕间并蒂莲纹旁，不知何时多了道紫金色凰羽——正是方才苏晚拽着李儒辰转身时，故意让他看见的、契约完成的光纹。他忽然轻笑，指尖划过画卷落款“萧晚”二字，墨痕下隐隐透出初代女皇的“鸾”字印记。夜风掠过他腰间玉佩，与地牢方向传来的、属于李儒辰的紫金光纹，在夜空中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