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星耀电竞基地仍亮着几盏惨白的灯，像悬在深蓝色天幕下的几粒星子。宋亚轩推开心理辅导室的门时，被扑面而来的冷气激得指尖一颤。中央空调的液晶屏显示18℃，是某个怕热的选手临走前调的——他几乎能想象刘耀文扯着衣领抱怨"热死了"的模样。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他看见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评估量表，耳垂上那颗浅褐色的痣被灯光照得近乎透明。
刘耀文宋老师还没走？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背后刺过来。宋亚轩转身时，刘耀文正倚在走廊的消防栓旁咬能量棒，队服外套大敞着，露出里面被汗浸湿的黑色背心。他身后是训练室尚未熄灭的屏幕，游戏界面的红光泼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上，像未凝固的血。
宋亚轩刘队又在加练
宋亚轩陈述事实，目光扫过他微微发抖的右手手腕。
刘耀文马上季后赛了嘛
刘耀文把能量棒包装纸捏成团，抛物线扔进垃圾桶
刘耀文那群老狐狸肯定在研究怎么切我后排。
他突然凑近，带着柑橘味漱口水的气息
刘耀文不如宋老师帮我做心理按摩？听说你催眠特别厉害。"
玻璃窗突然被雨点砸响。宋亚轩后退半步，闻到雨水混着对方身上昂贵的乌木香水，在空调冷气里凝成具象化的压迫感。
宋亚轩心理辅导需要提前预约
他按下自动窗帘的开关，看着金属帘片将暴雨隔绝成细密的影子
宋亚轩而且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催眠，是至少六小时睡眠。
——
次日的战术分析室飘着薄荷提神喷雾的味道。宋亚轩坐在角落记录队员微表情时，听见马嘉祺把马克杯重重磕在桌上。
马嘉祺WS战队新来的打野专盯着耀文野区反！
战术屏蓝光映着马嘉祺发青的眼圈
马嘉祺昨天训练赛第三局，他们辅助甚至不惜交闪现干扰......
丁程鑫突然笑出声
丁程鑫谁让咱们队长值钱？上次商业活动露个脸，微博热搜挂了两天。
他转着笔看向刘耀文
丁程鑫刘公子考虑刷脸进决赛吗？
刘耀文滚
刘耀文把战术板拍得啪啪响，宋亚轩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在无意识摩挲鼠标侧键——那是他焦虑时的习惯动作。
暴雨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出金色条纹。张真源忽然指着投影屏
张真源他们打野这个绕后路线...
严浩翔像不像三年前韩国队的打法？
严浩翔接话，喉结上的银色耳钉随吞咽动作闪烁
严浩翔但这里多了个假动作。
贺峻霖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
贺峻霖等等！如果这是心理战术呢？他们故意复刻当年让你输……
会议室骤然安静。三年前亚洲邀请赛的惨败是星耀战队公开的伤疤，更是刘耀文职业生涯唯一因操作变形被嘲的污点。
宋亚轩看见刘耀文后颈绷出锐利的线条，像拉满的弓弦。他合上笔记本走到战术屏前，手指点在那段争议录像上
刘耀文需要我提醒吗？当年对方打野现在就在WS当教练。
空调出风口嗡嗡作响。刘耀文突然笑起来，虎牙刺破紧绷的气氛
刘耀文有意思。
他转着电竞椅面向众人
刘耀文那我们就把噩梦变成他们的。
——
深夜的康复室弥漫着跌打药酒的气味。宋亚轩推门时，刘耀文正把敷着冰袋的手腕往理疗仪里塞，看见他便挑眉
刘耀文宋老师夜巡？
宋亚轩马教练说你拒绝做肌肉放松。
宋亚轩从柜子里取出筋膜枪，消毒酒精在空气中划出清冽的弧线
宋亚轩职业选手的腕关节劳损率是87%，刘队想提前退役？
窗外传来蝉鸣，与理疗仪的低频震动声混在一起。刘耀文突然抓住他手腕
刘耀文你知道我为什么加练吗？
他掌心滚烫
刘耀文那天你说我梦游时在练连招。
宋亚轩僵住。上周睡眠监测报告里确实有这段记录，但他从未向本人提及。
刘耀文我父亲昨天来电话。
刘耀文松开手，声音突然低下去
刘耀文说再拿不到冠军就回去继承家业
月光从纱帘漏进来，把他睫毛的阴影投在颧骨上，像道小小的裂痕。
宋亚轩按下筋膜枪开关，嗡鸣声盖过两人的呼吸。他想起资料里刘氏集团市值后面数不清的零，想起训练室地板上七横八竖的能量饮料罐。
宋亚轩恐惧不是弱点
他最终说道，看着刘耀文手腕内侧因长期操作磨出的薄茧
宋亚轩证明你还在乎。
楼下的训练室突然爆发出欢呼，应该是青训营又破了什么记录。宋亚轩看见刘耀文瞳孔里重新聚起光，像暴雨后复燃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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